谢锦宴没有答话,只勾唇看着她,黑眸里流露出冷冽的嘲弄。
良久,才将女人递过来的匕首推了回去。
哼笑了声,“师姐好度量,送丈夫还陪送一把宝刀。”
闻言,俞青芜僵了僵。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重新将那镶嵌着蓝宝石的匕首递了过去,“殿下莫要客气,为国尽力原是每个魏人分内之事,哪怕殿下与臣妾无亲无故,若能助殿下铲除一切危害国之根本的存在,臣妾也愿倾其所有。”
“倾其所有?那萧凤昀呢?”
垂眸凝上女人潋滟眸色,谢锦宴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眼神暗了下来,没来由的反问了一句,“倘若有一日萧凤昀通敌卖国,师姐可会倾其所有?”
这男人,无端又扯上萧师兄做甚?
俞青芜有些茫然,抬眸看了谢锦宴一眼,她蹙了眉,“萧师兄不可能做那种事。”
“师姐怎就这样肯定?”谢锦宴眉眼嘲弄,语气淡淡,“行了师姐,细作之事孤自有主张,你就莫要插手了。”
“这匕首你还是自个儿收着,师父乃江湖统领者,这匕首也并非寻常物件,见匕首如见师父他老人家,危难之时,指不定还能保你性命。”
谢锦宴重新将匕首塞到了俞青芜手中,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润神色,好似先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轻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道,“好了,孤还要去处理沈宝林和秋氏,你且好生歇着,没事别给孤惹祸。”
话落,他便抬脚踏出了正殿。
青芜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愈来愈远的背影,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谢锦宴方才所言是何意?什么叫萧师兄通敌叛国她可会一视同仁?
还有师父所赠的匕首究竟有何作用?可师父不是只将她当作接近皇室的棋子吗?为何又…
青芜心中冒出无数个疑问,她很想亲自去问问师父究竟将她当作什么,但现在她只能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深吸了口气,她转身往内殿走去。
另一边,谢锦宴很快到了紫宸殿。
约莫半个时辰后,又踏出了殿门,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道圣旨。
不知那秋氏见到这道圣旨会是什么反应?
谢锦宴薄唇轻扬,黑眸里泛起一抹冷光。
此时的秋氏,还不知大祸临头。
她坐在镜前,看着镜中扭曲苍老的面庞,对俞青芜的怨恨愈发强烈。
要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她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当初就该直接将那贱人掐死!
枯手带着恨意抚过被烫歪的嘴,秋氏咬着牙吩咐身侧的嬷嬷,“李嬷嬷,你去瞧瞧,燕欢可有差人传消息回府?”
“是。”闻言,李嬷嬷点头踏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