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也不等秋氏作答。
俞青芜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状纸递到秋氏面前,扬了扬唇,冷森森道,“外祖母,按个手印吧。”
雪白的宣纸上,‘诉状’两个大字映入眼帘,刺得秋氏心中一阵胆寒。
顺着字迹继续看下去,她气得几乎手抖。
这个贱蹄子,竟然让自己状告宁王强抢官家女为妾!
如此一来,岂非所有人都知道荣国公府当年卖女求荣?
而且,到时哪怕自己有命出去,宁王也绝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荣国公府!荣国公府若想再东山再起更是不可能了!
这个贱人,好狠毒的心思!这是要将他们荣国公府彻底逼向绝路啊!
一时之间,秋氏气得几乎要晕厥。
一旁的徐氏见状,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也凑了上来。
等看清了上头的内容,脸色顿时煞白,泛着血丝的眼睛骤然看向俞青芜,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心思!”
“怎么?你当着你以为,凭着这份状纸,便能让宁王对付荣国公府不成?我告诉你!你做梦!这份状纸,我们绝不会签的!”
徐氏叫嚣着,当场将状纸撕成了碎片。
雪白的碎纸屑飘洒在阴暗牢笼里,俞青芜淡漠的扫视着徐氏,并不理会。
只缓缓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新的状纸,含笑递给秋氏,轻言细语道,“外祖母,这状纸呢,我准备了很多份,撕了一份还有新的。”
“你大可以让舅母全都撕碎了去,不过……”
她眉梢上挑,目光缓缓落到一旁满脸怒气的沈柔身上,哼笑道,“舅母撕一张,我就往沈柔划一刀,舅母撕十张,我就往沈柔脸上划十刀,舅母撕二十张,我就……切了二表哥的命根子。”
清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俞青芜红唇微勾,说话间,已从腰间取出那把镶着水蓝宝石的匕首。
徐氏还未反应过来,俞青芜忽然一把拽过沈柔的手臂,狠狠一刀。
嘶……
刹那间,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蔓延开。
沈柔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刀,痛得发出一声惨叫。
“你……俞青芜,你这是滥用私刑!”徐氏见俞青芜真的下手,顿时就惊住了。
沈柔疼得眼泪直滚,却还在痴心妄想,捂住伤口冲着俞青芜怒吼,“俞青芜,你这个贱人!你敢伤我!我要见太子哥哥!我倒要问问他,为着一个下贱的商户女得罪一众百年根基的世家可有想过后果!”
“俞青芜,太子殿下知道你滥用私刑吗?”彼时,一直没说话的秦意柳也开了口。
看着俞青芜那一身彰显身份的华服,她眼底妒火翻滚,眼珠子迅速在眼眶里转动,威胁的语气道,“俞青芜,如今我们荣国公府尚还在候审中,你一介后宫女眷胆敢对官眷动用私刑,你可知此乃重罪,你……”
私刑?
她既敢动,自然也就是有准备的。
看着秦意柳一脸‘见多识广’的正义嘴脸,俞青芜不由笑了,冷悠悠瞥了秦意柳一眼,她蹙眉道,“大表嫂可别胡说,分明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勾引沈恪被舅母发现,几人厮打之时,你失手伤了沈柔表妹。”
“大表嫂,污蔑太子妃,可是要杀头的。”俞青芜噘了噘嘴,一副无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