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日子是贺山南奶奶的七十寿辰,庄拙言弄到了邀请函,请沈书砚帮忙拿主意给老太太买礼物。
沈书砚给她指了条道,送幅画,老太太修身养性,前几个月还喊她陪她去看了画展。
这会儿沈书砚陪庄拙言在画廊里选画。
庄拙言不懂这些,只顾跟她八卦,“你猜怎么着,我们那天看到贺总和他女神吃饭,结果他女神当天晚上飞机去了四九城,跟一个当红男明星吃完宵夜一同回了小区。虽然被拍之后立马澄清,但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回家,盖被子纯聊天?这世上原来也有贺总追不到的人啊。”
沈书砚怔了怔,联想到那天贺山南约她这事儿。
原来,是在程妍那边碰壁了。
怪不得那天弄她挺狠呢。
庄拙言又说:“我觉得这个程妍装得太过头,太拿自己当回事儿。男人追你一次两次可以,多了就烦了。”
尤其是贺山南那样的男人,想要的东西都是送上门来的。
端着一次两次,他心情好可以哄着。
心情不好照样可以找别人。
又不是不可替代。
沈书砚笑得浅淡,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画,“这幅吧,老太太还挺喜欢关老师的画。”
“这幅我要了,包起来吧。”
在沈书砚开口之后,另外一道女声突兀响起,还抢了个先要把这幅画要了过去。
沈书砚跟庄拙言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了那位一身干练职场装扮的女人。
江知安微微颔首,随即掏出了包里的银行卡递给画廊员工,“刷卡。”
那员工许是注意到这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但这位已经先要刷卡,便只能略带歉意地接过银行卡去柜台那边刷卡去了。
待人走了,江知安才带着并不明显的歉意说:“不好意思啊沈小姐,我想要这幅画。”
“没关系,毕竟爱抢东西这事儿,也遗传,我理解。”沈书砚不动声色。
一旁的庄拙言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贺氏旗下的建筑公司请的建筑师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沈书砚她爹当年犯下了每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然后留下来的种么。
庄拙言本想帮沈书砚怼江知安两句的,但碍于人家在贺氏的地位,只得偃旗息鼓。
江知安也不生气,看似关切地问:“这几年,过得好吗?”
沈书砚下巴微抬,冷眼看她:“怎么,来给我请安吗?”
江知安笑笑,“比以前更刻薄了呢,看来的确是过得不好。不过我在国外倒是过得挺好的,爸爸三年多前给我和妈妈打了一千万,说是对我们的补偿。”
三年前,一千万。
沈书砚眼神一凛。
所以她拼了命要躲的债,是沈策安借贷给了江知安母女的?
她过着东躲高原地胆战心惊的日子,江知安母女却在国外享清福?
沈书砚冷不丁笑了出来,眼里却泛着冷。
江知安觉得她是不是要疯了。
换谁都得疯,沈策安借的钱她一分没用到,反而还被迫还了钱。
彼时,店员那边已经刷好卡,将收据什么的拿过来给了江知安,她留下名片,转身走了。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而沈书砚这会儿像是要杀人。
沈书砚这会儿的确想杀人,想杀了沈策安那个王八蛋。
“书砚,你没事吧?”庄拙言伸手在沈书砚面前晃了晃。
沈书砚努力回过神来,“什么?”
“江知安那么拽也不过就是贺氏的一个建筑师,你找小贺总弄她啊。”庄拙言给出主意。
人家现在是贺山南那唾手可得项目里的建筑师,灵魂人物,她怎么让贺山南弄人家?
她又要以什么身份跟贺山南开口?
前妻?p友?
可一旦清楚那些钱转给了江知安她们,沈书砚就不能当不知道,她要让江知安全部吐出来!
白白当大冤种这种事,沈书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