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恺撒甚至分不清这是进攻还是防守。
如果继续下去,他们将被龙卷风波及进去,而后被撕碎。
狂潮般的气势凌驾在整座卡塞尔学院上空,这一刻学校内警钟长鸣,终于察觉到了这一处战场。
“让我来看看……你究竟继承了白王的几分伟力。”
站在风眼中的李雾月低语着,他没有进攻,而是准备迎接对方的进攻。
青色的龙鳞表面有波纹般的光彩流动,他不仅将无尘之地推到了极致,更是开启了【金刚界】。
绘梨衣缓步踏前,宛如巡视疆土的女王陛下,单手如先前一般挥过,五指末端所经之处,好像有无形的刀剑横斩,一击就击溃了推升到极致的无尘之地。
半球形的空气屏障被斩碎,叠加了【金刚界】的李雾月,腰间出现澹澹的血痕。
短暂的沉默后,李雾月深深地看向暗红色长发的女子。
“以混血种之身抵达王座,你是有史以来第三个,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个……”
第三个?
恺撒心中惊疑,即使算上奥丁不也应该是第二个吗?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道:“第一个是奥丁,第二个是谁?”
出乎意料的,李雾月的目光在恺撒身上停留了很久,竟是回应了他的疑惑。
“一千六百年前,那头不列颠的红龙。”
不列颠的红龙……
亚瑟王?!
就在恺撒心中轰然一震时,战斗再度打响,铁青色膜翼如开扇那样张开,李雾月肃杀的目光锁定了绘梨衣,以超越音障的速度冲向她!
愈发密集的白色龙鳞覆盖了绘梨衣裸露在外的肌肤,眼童中似有金色流霞。
她以同等的速度回应李雾月的进攻,告诉对方她掌握的绝不只是言灵之力!
掀起的巨大空气乱流险些将恺撒吹飞,迸溅的火光中,白色和青色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有破碎的鳞片散落,绘梨衣的身后撑开了苍白色的膜翼,这一刻她简直就如上一代白王,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将李雾月打落半空!
渐渐习惯的苍白色龙翼勐地发力,绘梨衣竟是单手扣住了李雾月的面庞,将他按进了大地中,地面轰然一震,细小的裂痕蛛网般蔓延而且,李雾月的上半身被摁进了地下。
她如王一样伟岸又如鬼般狰狞,名为“死亡”的喻令再度下达!
李雾月低吼着挣脱了她的压制,胸前的青色龙鳞间渗出丝丝血迹。
对方的速度在他之下,但力量却远在他之上,并且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一时不慎被抓住破绽后他竟是毫无反制之力。
挣脱束缚后,李雾月闪身倒退,拉开了与绘梨衣的距离,呼吸剧烈而急促,龙血在急速治愈他的身体。
绘梨衣没有留手的意思,所有试图在sakura不在时企图损害学校的,都是她的敌人。
苍白色龙翼震荡空气,已经被尖利龙爪覆盖的右手抓向对方的心口。
李雾月双翼勐地向前击出,欲图避退绘梨衣,苍白色龙翼迎上,双方在瞬间交击数十次,一声厉啸后李雾月强行震退了绘梨衣,嘴角却也渗出一缕鲜血。
他受伤了,在一个混血种手中。
避退敌人的李雾月,目光紧紧盯着女孩,身形慢慢后退。
而这一次,绘梨衣诡异的没有追击,而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李雾月的身后。
李雾月无声地缓缓后退,最后站在了一个人的身后。
他的神色恢复漠然,无喜无悲。
可以他四大君主之身,心甘情愿站在他人背后的举动,第一时间就引起了恺撒的警惕。
此时夜色已深,周边的路灯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绘梨衣斩断,不远处学院内警钟声没停过,头顶唯一的光源被浓重的黑云遮掩。
那道人影站在黑暗中,低声笑道:“看到了吗,李雾月,这就是至尊的偏爱啊,他能造就你们,自然也能造就出新的君王相伴左右,对他而言这世间一切就像一场游戏,他是这场游戏唯一的玩家,也是游戏的创造者。”
李雾月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站在那。
借助爆血强行提升血统带来的夜视能力,恺撒看到了黑暗中的人,对方赫然顶着一张奇兰的脸!
而他……不,是她才对。
她顶着奇兰的脸,嗓音却是女人无疑。
这是易容?还是言灵的力量?
绘梨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站在李雾月身前的“奇兰”,她见过奇兰的照片,sakura说过奇兰是他的好朋友,但眼前之人显然不是真的奇兰。
“年轻的第二代白王,要加入我们吗?”“奇兰”友好地伸出手,笑容和煦道,“那位终将抛弃你,就像他曾经抛弃这座世界一样,没有结果的感情注定是单方面的悲剧。”
回应她的,是凛冽的十字斩切!
李雾月踏前一步,抬手硬接下了这道十字斩切,手上的龙鳞多处破裂,而后面无表情重新回到原处。
恺撒惊疑不定地注视着这一幕,他没看错吧?这位四大君主中的天空与风之王,竟然在给“奇兰”当保镖?
“不是保镖,是盟友。”“奇兰”似笑非笑地看向恺撒,似乎能读出他心中所想,“当年可是我亲手把他们兄弟挖出来的,我和他的盟约,远比长老会更坚固。加图索家族的小子,世界即将迎来变革,是终末还是起点,也许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恺撒眯眼道:“你是谁?你对奇兰做了什么?”
“奇兰?你说的是这张脸的主人吗?”她抬手轻抚面庞,笑容浅浅道,“这孩子太聪明了,总是能窥探到迷雾后的未来,让我也对他有了丝兴趣,只可惜有人在背后帮他,最后还是让他从我手中逃脱了。”
“这趟原是想来见见那位至尊,可惜擦肩而过,不过……好像也没有白来?很高兴见到你们,第二代白王,以及……第二代恺撒。”
“够了,乌洛波洛斯,你说的太多了。”站在他身后的李雾月忽然冷冷打断了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