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龙虾变红,贝类开壳,恺撒才招呼陈墨瞳可以吃晚饭了。
陈墨瞳捧着大龙虾,微微歪头道:“我怎么觉得,这段录音好像缺了一段?”
恺撒神色泰然自若,头也不抬地挑起贝壳道:“没有吧?这段录音严格来说,是‘上一次’录下的,这次下潜我没机会,是事后回想起来的,可能漏了某段?”
漏的那段,是他在死前坦白之前撒过的一个小谎——在诺诺之前他还爱过另一个女孩,在高中时期。
既然不用死了,那为什么要找死呢?
“是吗?”陈墨瞳若有所思地点评道,“遗言说的挺不错,要是你真的沉在了海底,说不定我真会因为这段录音去海底找你。”
恺撒笑容灿烂道:“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黑色与海蓝色的瞳孔相对。
“喂,你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我想再问一遍。”
“哼哼,可以啊,只要你告诉我录音缺失的那段。”
“噢……”
晚霞黯淡褪去,夜幕接管天空。
篝火静静燃烧,不时有火星飘起,两个人仰躺在沙滩上,螃蟹无声地从他们身边爬过,头顶星空如海,照映着同样深沉蔚蓝的大海。
“你去过卢森堡吗?”陈墨瞳忽然问道。
“去过。”恺撒先是愣了下,才想起那个很小的国家,挠头道,“那个国家挺普通的,没什么特殊的风景,你想去卢森堡?”
“有人给我寄了一封信……”陈墨瞳沉默了会,轻声道,“希望我有空能去卢森堡看看她。”
“谁?”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陈墨瞳转头看向恺撒,眼底的清泓如一抹阴影,语气复杂而微涩道,
“也许,我该称呼她为……妈妈?”
……
……
非洲大草原。
飞扬的尘土从地平线另一端升起,一辆敞篷吉普车疾驰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后方是成千上万的野牛集结成群在大迁徙的途中。
“哥哥,酒德麻衣姐姐说让我们回去帮忙。”坐在副驾驶的男孩扬起小脸,认真道。
驾驶着吉普的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要理她,她们就会把我们兄弟当牛使。”
男孩乖巧顺从地挂断了电话。
“康斯坦丁,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哥哥去哪里,我就哪里。”
诺顿挠了挠头发,看着后视镜中狂奔的野牛群掀起的尘土。
在他记起自己是尊贵的龙王之前,一直是个牛逼哄哄的二百五,梦想是带着古铜色大腿的拉美妞儿开着敞篷吉普穿越非洲草原,跑在大迁徙的野牛群前方。
至于现在,古铜色大腿的拉美妞儿没了,换成了康斯坦丁。
他还记得某天晚上有个叫路明非的家伙,在QQ上问他说你要是忽然没油了怎么办?不会被野牛群踩死么?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诺顿回忆了下久远的记忆,然后猛踩油门,引擎轰动,这俩被改装过的越野车再度加快了速度。
“哥哥,苏恩曦姐姐说要停我们的零花钱。”
“……你跟她说,我们后天就回去。”
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终究是在生活的压力面前低下了头。
……
……
“喂,老板,来份鸡腿加煎蛋的盒饭!”
11、12年的小城网吧,饭店的时候总会有小贩扛着一泡沫箱的盒饭上门,递给网管一包玉溪,网管也就不管了。
刚刚中考结束的王小春揣着鸡腿加蛋的盒饭,跑到角落的男人跟前,殷勤道:“路哥,饭还没吃吧?有空教我两手呗?”
路哥放下营养快线,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起身道:“改天再议,今天该回去买菜给媳妇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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