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王璟厌恶地撇了撇嘴:「审讯罪犯可是御守司的职责,殿下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有趣,你竟把圣旨当鸡毛,这个说话还真新颖,只是不知皇上喜不喜欢。」羽枫瑾掸了掸衣摆,轻描淡写地回击了一句。
王璟自知失言,连忙猛灌了一口酒,咬着牙瞪了他一眼。
「要不你派人去皇上那里问问,看本王是否有权过问此案!」羽枫瑾扫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来人!」王璟来了精神,立马就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哦,对了。」羽枫瑾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别忘了也和皇上解释一下,因何未经允许就刑讯阮浪急于灭口!」
王璟气脸色一变,只好屏退了心腹,没好气地反问道:「阮浪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何要如此护着他?」
羽枫瑾身子往后依靠,缓慢而优雅地笑了笑:「本王才不在乎阮浪的死活。本王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平阳侯。整个皇室一族都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王璟皱紧眉头,将嘴抿成了一条线,敢怒却不敢言。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阮浪松绑?」羽枫瑾瞪着平四,冷声呵斥着:「他若死了,就再没人知道那晚的真相了!快请大夫来给他救治,在皇上亲自审讯前,此人不能有任何意外,听明白了吗?」
这话虽然是说给大家听的,可王璟没有发话,其他衙役都不敢动。唯有平四走过去将阮浪从刑架上放下来,一把托住他宛如落叶般的身躯。
在平四的搀扶下,阮浪一步步艰难走出刑讯室,一只眼始终盯在羽枫瑾的身上,浑浊的目光里有困惑也有感激。
「翊王,你在耍什么花招儿?」所有人退下,王璟立刻卸下了伪装。
「没什么花招。」羽枫瑾看着他微微一笑:「本王这是在救你一命!」
「开什么玩笑!」王璟立刻板起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羽枫瑾缓缓站起身,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别说我没提醒你!死在你手中的那个阮夫人,背后有个你父亲也不能惹的人物。」
「笑话!这朝中还有我父亲不敢惹的人?」王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态度十分嚣张。
「是不能惹不是不敢惹!」羽枫瑾纠正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做绝了!」
王璟翻了一个白眼,咧着嘴冷笑道:「多谢殿下提醒!我的命用不着你操心!」
「那好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本王也不多留了。」羽枫瑾脚后跟儿一转,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令人作呕的御守司。
他刚一出门,一抹红色的身影踩着一团白云疾奔而来。羽枫瑾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鹿宁拍马而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羽枫瑾替一把拉住雪绒马的缰绳。
「我担心殿下,所以一直等在外面。怎么样了?」鹿宁急急飞身下马。
「我没事,幸好来得及时,救下阮浪一命,不过他遭了不少罪……」羽枫瑾轻叹了一声。
「没办法将他救出来吗?」鹿宁心中愧疚感更甚。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羽枫瑾回头看了看王璟的几个爪牙,忙着将鹿宁扶上马背,自己也利落地跨了上去。
二人刚要拨转马头离开,却听到御守司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王璟带着几个狗腿子出门来,又准备招摇过市了。
他伸了个拦腰,懒散地环顾一周,目光落在马背上的二人,立刻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轻蔑之笑。..
「王八蛋!」鹿宁恨恨骂了句,情绪已
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态。
「别冲动!这里可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羽枫瑾按住她的肩头,在耳边低声安抚着。
鹿宁不甘心,却不得不作罢。
「驾!」在她怒吼出口时,街上另一边,同时扬起了一样愤怒的声响。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毕竟,无人敢靠近的十字街上,竟急急冲出一匹通体黑缎般的骏马。只见四只赛雪的白蹄翻飞,几个起落就冲到了御守司衙门前。
王璟与爪牙们微微一怔:御守司的门前,是不会有人敢这样横冲直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竟如此作死!
还未等王璟发火问责,一声洪亮中厚的怒吼紧随其来:「yin贼王璟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