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胡七灿然一笑,脉脉望着她:「这是我亲手雕刻的发簪,特意送给你的!」
鹿宁取下那根木质的发簪,放在手中把玩端详:发簪的顶端,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细腻精巧的莲花。
她握着发簪,轻声说道:「小七,我平日里不喜欢任何饰物,你不必送我这些的……」
胡七笑了笑,又帮她戴好发簪,柔声道:「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俗物!不过,这支是我亲手刻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可不能拒绝。」
看着胡七清澈温暖的双眸,鹿宁心中一动,略一沉吟之后,才轻声道:「好吧,那我收下了。谢谢……」
二人正说话间,院门忽地被推开,几个衙役神色匆匆走进门来,直奔夏云卿的书房。
几人在书房门外止步,拱手一揖,大声说道:「夏大人,出事了!」
书房的大门即刻被打开,夏云卿一身常服迈出门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一名衙役站出来,面色阴沉地说道:「回大人,今早在河边发现一个老翁的尸体。经仵作初步判定,此人应该是溺死在河里的。」
夏云卿松了口气,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件,便吩咐道:「知道了,先去通知死者的亲属吧,老夫收拾收拾就过去。」
那个衙役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又道:「大人,此时有些蹊跷……」
夏云卿长眉一挑,问道:「有什么蹊跷的?」
几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仿佛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回大人,此人是银矿中一名劳作的囚犯,他昨日刚被放出来,今日就被溺毙在河里。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夏云卿一怔,想起监狱中那些人说的话,也顾不得更衣,忙道:「你在前头带路,老夫要去现场看一看!」
鹿宁听到他们的谈话,立刻冲出屋子走上前去:「夏大人,矿场的人我大多都见过,不如我一起跟您去吧,或许还能帮上忙!」
夏云卿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不做推辞。
听闻鹿宁要跟去,胡七和托托哪里还呆得住,也纷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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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还来不及收拾,就匆匆赶往城外一条小河边。那里早有衙役,将命案现场围了起来。众人见夏云卿到来,立刻迎上去一一行礼。
随即,便带他走到一个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旁。仵作俯身掀开白布,
里面露出一张被水泡得肿胀变形的脸。
夏云卿紧皱眉头,向仵作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溺死吗?」
仵作将尸体的头部和肩部费力转过去,指着后颈上五个清晰的指印,解释道:「大人请看这里!此人应该被人掐住脖子,猛按进水中才溺毙而亡的!」
鹿宁也凑过来,仔细端详着那张脸,忽然失惊叫道:「夏大人,我见过这个老伯!那日我扮成牢犯,在暗访银矿、收集证据的时候,正是这位老伯劝我,不要拿走那些铁块!所以,他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夏云卿捋着长髯,沉吟许久,黯然叹道:「或许这是巧合吧!此案还待详查,且不可妄下定论。这样吧,先派人给他的家人送点银两,将他好生安葬吧!」
话音刚落,又听见远处一个衙役,一面往这边急奔,一边失声大叫道:「夏大人,不好了!山里又发现了三具死尸,好像是被猛兽咬死的!」
夏云卿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沉声问道:「什么?又有三具死尸?在哪里,快带老夫去看看!」
说罢,那个衙役一抬手,立刻跑在前面引路。鹿宁与胡七愁眉相对,没有说话,也径自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凤鸣山的风栖洞中,只见刚入洞口的地方,躺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少了右边的胳膊,一具少了头颅,另一具,则是整个下半身都不见了。
洞中两侧的石壁上和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以及碎肉,残值断臂被丢在一旁,上面还有被野兽啃食过的痕迹。
整个场面十分血腥,前来的衙役没有心里准备,一个个脸色惊恐,立刻调头跑出洞穴,纷纷呕吐起来。
胡七只看了一眼,也连忙跑出洞外,干呕了半天。
鹿宁却拼命忍住胃中的翻涌,蹲下身来,仔细查看那三具尸体,忽然叫道:「夏大人,不对!这些人不是被野兽咬死,而是被人杀害的!」
夏云卿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腹中的不适,连忙问道:「鹿帮主这样说,可是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