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句话鹿宁是看着宝华说的。
她希望宝华能劝回胡七。
没想到宝华却抱着膀子,安然地坐在地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少帮主放心,我们世子虽然不会武功,却也不见得就会输!」
这句莫名其妙、自视甚高的话没有缓解鹿宁的紧张,她又立刻看向平四。
平四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走到托托跟前,说道:「托托,世子不会武功,你这样赢了他也算不得英雄。」
这句话果然让托托动摇了,他立刻向胡七一摆手,粗声说道:「平四说得对!俺托托不能欺负人!你不懂武功,俺不和你打!」
「谁说要赢你只能用武力?胡某不懂武功,却有自信能赢你!」胡七像模像样的系好衣襟,挽起袖子,向托托发起挑战。
托托受到了挑衅,顿时来了精神,顿时将方才的话都抛诸脑后了。
而众人见到眼前这架势,全都从地上站起身来,纷纷拍掌叫好。
托托喝干壶中的酒,一把扔掉酒壶,插着腰喊道:「胡七,既然你口出狂言,俺就接受你的挑战!」
鹿宁心中一慌,连忙站起身来向托托高声喊道:「兄长,世子喝多了说得醉话,你不必理会!你这一拳下去,世子会没命的!」
正在兴头上的人听到这话,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世子真受伤了,马帮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没想到,胡七却转头看向鹿宁,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不必担心!若输了算我的,和马帮无关!若赢了,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鹿宁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一颗心也跟着上蹿下跳。
糟了!
她一只手捂住胸口,试图平复这种情绪。因为这样的心跳声,在与翊王一起时也同样出现过。
托托双眼因为酒醉有些发直,指着胡七叫道:「好!俺托托就佩服有种的人!既然你这么说,俺托托奉陪到底,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托托兄长此言正合我意!」胡七大笑一声,脸上毫无惧色。
似乎受到他身上气概的影响,围观的弟兄们再也无人阻止,反而开始为他欢呼鼓劲。
鹿宁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她的声音终究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还是平四走出来,试图挽救这个局面:「世子身份娇贵,容不得有任何闪失!这样吧,你们不要武斗、要文斗!托托兄需站着不动,不需对世子出手,若世子能让托托兄动一下,就算他输!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种新鲜的比法,的确不但保证了公平,还能避免世子受伤,也不会损害托托的威名!
托托拍了拍胸脯,应声道:「好,就依你说的!俺就站着不动,他要是能让俺动一下,就算他赢!」
「好!这听起来很公平!」胡七也难得表示了赞许。
二人达成共识后,只见托托插着腰站在中间,凝神聚气、气沉丹田,很快便如石像般坚硬,动也不动一下。
胡七也脱掉上衣,露出一身雪练似的白肉。
然后,他一边松着筋骨,一边围着托托转了两圈。趁其不备,胡七猛地奋力冲过去,用整个身体狠狠撞向托托的背心。
可托托却纹丝未动,胡七反而被弹了回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摔了一身的土,好半天才连滚带爬的重新站起。
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土,瞥了一眼满目担忧的鹿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猛地向托托撞过去。
这次他使出全身力气撞向托托的腹部,可托托的肚子却如磐石般坚硬,他不但没讨到半点便宜,再一次被弹了回去,跌了一个狗吃屎。
这两次的狼狈落败,引得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鹿宁也看明白了:原来胡七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方式,他只是在用孤注一掷的方式,向自己表达他的心意罢了。
虽然有些笨拙,却莫名地让鹿宁有些感动。.
胡七再次站起身来,已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土,径自奋力撞向托托的左右两侧,可他非但没有让托托动一丝一毫,反而撞得自己灰头土脸、全身生疼。
胡七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红肿的双臂,再次站起身来,此时他眉头紧锁,因为急躁已有了些怒意。
他干脆跑到托托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可托托依旧如石像般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筋疲力竭的胡七退回原地,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撞了几下,就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用蛮力对付托托是白费力气,只能用智慧扳倒他。于是他一边缓着力气,一边认真的观察,想着对策。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伸出两根手指,将心一横,再次冲了过去。
就再众人以为他又要以卵击石时,却发现他这次并没有强行撞向托托,而是只用了两根手指,狠狠戳向他腹上的神阙穴和气海穴。
这两下力道并不大,可托托却神色微变,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身子仍旧岿然不动。
胡七迅速转到他身后,伸两指戳向他的肺俞穴、厥阴俞穴和肩井穴。
这三指下去,托托一口气没憋住,立时松懈下来,额上也隐隐冒出冷汗,却依旧咬牙强撑着,不肯松动半分。
胡七皱着眉头,低声劝道:「托托兄,这些穴位都是要害,我是迫于无奈才出手的,你还是不要强撑着了!」
托托却瞪圆了双目,咬着牙粗声喝道:「少废话,俺托托可不会轻易认输!」
胡七举起两根手指,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托托兄,就对不起了!我可就得罪了!」
说完,他双足踩地高高跃起,又朝托托头上的神庭、耳门和哑门穴狠狠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