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祭祀——
月亮升起,照耀大地,惊动了枝头的寒鸦,在暗黑的夜空上盘旋,不时地鸣叫着,发出凄厉的喊声。
黑色的迷迭香在角落中尽情的绽放,蜿蜒的藤蔓在墙上肆意疯长。
此时羽枫瑾透过门缝,看到的是一片破败、诡异、闻所未闻的景象:
院中有上百位身着白衣的教徒,正对月跪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狰狞恐怖的黑色面具,口中念叨着他听不懂的咒语。
站在正中的孟喜娘,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洁白纱裙,紧紧包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头乌亮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鬓边还别着一朵血色的蔷薇。
她一手小心的提着裙摆,一手持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围着一个铺满残花的石台缓步绕行。
月光透过枯树枝照映着她的脸,映得她清纯得宛如少女一般模样。
石台上横陈着一具年轻男子的躯体,他的皮肤苍白剔透、毫无血色,满头青丝披散开来,毫无生气的垂在地上。
孟喜娘提起一个装满鲜花的竹篮,一面将篮中洁白的小花,散落在男子的身上,一面高声吟唱着:
我的心上人啊,请你不要惊慌。
在你血流不止的时候,我一直心怀悲伤!
你死去的那个晚上,我将与你一起埋葬!
逝去的爱人啊,你是否和我一样?
躺在冰冷的石棺中,等待爱的滋养?
为何在我的葬礼上,却没有碰上你的目光?
她幽怨的声线,反复吟唱着这首诡异而哀伤的歌谣。
下面的信徒,也充满激情的齐声高歌,他们狰狞的面具下,竟留下了滚烫的泪水。
可她周围的信徒,竟充满激情的与她一起吟唱,狰狞的面具下,还留下了动情而滚烫的泪水……
诡异的歌谣回荡在空中,孟喜娘一面唱,一面哭;一面哭,一面唱。
她始终围着石台上的男子,缓缓而行不离半步。
这个女人此时极尽风情,晶莹的泪水,弄花了精致的妆容,使她看上去,好似一个贞洁无比的妓-女。
慢慢的她停了下来,从鬓边取下那朵血色蔷薇,掐断花的脖颈,将它塞入男子的口中。
突然之间,她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男子的胸膛狠狠刺去。
石台上仿佛死尸的男子,竟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口中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门外的羽枫瑾捂着嘴,拼命忍住此时的惊恐:这竟然是个活人!可他没有被捆绑,却为何不能动,要任人宰割?
他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一样,呼吸变得十分困难。他全身冷汗涔涔,脚掌和头皮都在发麻,想要逃走却一步都迈不动。
孟喜娘还在低声吟唱着,断颈的小花就躺在她的脚旁。宝剑上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裳。
她却哭泣着,一次又一次的,将宝剑刺向男子的胸膛。
石台上的男子抖动得更厉害,呻吟声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却动也不能动一下。
他眼睁睁看着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将那些洁白的小花,染成了一片腥红……
冷月如霜,鲜血的味道,激发着人们嗜血的渴望。冰冷的石台上,散发着腐烂的幽香。
教徒们如着了魔般,一拥而上地围到石台前。
捧起肆意喷溅的血液,疯狂地涂抹在身上,口中发出满足而喜悦的笑声。
孟喜娘抬步迈上石台,趴在男子的身上,深吻着他冰冷的唇。身上洁白的纱裙已鲜血淋漓,脸上却带着无尽的忧伤。
羽枫瑾扶着墙呕吐不止,他再也忍不
住,即刻转身往回走去,生怕再看上一眼,自己就会疯掉。
而且,他很担心,自己会像石坛上的男子那般,成为下一具用来祭祀的祭品!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在这里!
也绝对不允许鹿宁和沐芊芊,遭遇到这样恐怖的场景。
一定要逃出去——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信念!比几日前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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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枫瑾回到房内,瘫软的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如同睡在了坟墓中一般,静静的聆听着死寂夜晚的荒凉。
忽然之间,房门缓缓被推开,孟喜娘踩着月光,如女皇一般傲然走进屋来。
她站在窗前,一点点剥去满是鲜血的长裙,像泥鳅一样窜进被子里,紧贴着羽枫瑾颤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