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眼看着一行四人登上马车。
他眼珠一转,一步抢上前去,满面堆欢地笑道:「不知殿下携了女眷而来,卑职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恕罪!不如卑职今晚设下宴席,到时还望殿下能赏脸。」
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被羽枫瑾一眼看穿——不过是在试探自己与两位女子的关系,若说得稍有漏洞,范子敬便能从中大做文章!
「酒席就不必了!此二人是本王的朋友,我们恰巧在这里碰到而已。」羽枫瑾神情冷漠,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两句。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话,范子敬挑起眉梢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道:「瞧这两位小姐如此雍容华贵,卑职还真以为是某位大户人家的亲眷呢!」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能在这里相遇也着实是缘分!不知而为姑娘是来这里探亲还是访友?总不会是来这受灾之地游玩吧?」
他说话客气,却笑里藏针,说话句句暗藏杀机。
沐芊芊一听这话来了气:「喂,你这样咄咄逼人,是在审讯犯人吗?!」
范子敬讪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本官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羽枫瑾顿时脸色一沉,说道:「范子敬,本王劝你,不该问的不要问。有这时间思考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好好想想,今日之事你准备如何和皇上解释!」
说罢,他一把关上车门,殷正茂一扥缰绳,马儿放开四蹄带着马车绝尘而去。
蹄卷起的尘土,呛得范子敬迷了眼,他连忙转股身去咳嗽连连。
良久良久,咳嗽声才渐渐停止,他再次骋目四顾,却早已不见马车的踪影。
一个士兵跑过来,抱拳拱手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范子敬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倒正说话的士兵,咬牙切齿的骂道:「妈的,一群废物!让你们守门守不好,抓个刺客都抓不到,本官要你们何用?」
一声怒吼过后,所有士兵纷纷跪下,齐声道:「大人息怒!」
范子敬叉腰站在原地,生了半天的气,怒喊道:「去,给我去查今日那两个女子的身份!本官就不信,寻常人家的女子,看到这么士兵的围攻能如此镇定!」
——同行——
鹿宁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到范子敬的人并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摆脱他了!」
她一抬眼眸,正堆上羽枫瑾温柔的目光,便立刻转开脸去。
羽枫瑾会心一笑,轻声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们,才能让那只老狐狸吐出克扣的粮食。不过,看到你们方才突然缓了衣服,我还是吃了一惊。」
沐芊芊挽住鹿宁的胳膊,娇声笑道:「那是因为鹿宁聪明啊!我们将这身衣服穿在里面,就是为了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改头换面脱身啊!」
听到二人夸奖自己,鹿宁有些不好意思,便连忙转过话题:「对了,殿下,这些粮食够应付多久的?」
羽枫瑾幽幽叹了口气,唏嘘道:「虽然,流民在逐日减少,百姓们的生活在渐渐恢复。可是,田地被大量冲毁,要重新出谷物来,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城中的百姓,还是面临着食物短缺的问题,这些粮食也只能应个急而已。」
鹿宁神色间甚是关切,连忙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向朝廷申请,再将粮食运过来,怕是需要不少时间。」
羽枫瑾微微颔首,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准备过几日,带着范子敬去储备京师备用粮的广运仓,让他们开仓放粮救急了!」
鹿宁惊讶的问道:「广运仓?没有圣旨怎么能动得了那里的粮食,殿下就不怕皇上
知道后怪罪你吗?再说,范子敬那么鸡贼,他怎么会冒这个险?」
羽枫瑾轻轻一叹,说道:「眼下事态刚刚平息,在百姓恢复日常生产之前,必须保证大家不能饿肚子。否则,怕是还会有***发生。所以,必须要经历说服广运仓开仓放粮。至于范子敬,他如今的把柄在本王的手中,再不愿也不敢不从。」
「哎呀,你们不要再说公事了!」沐芊芊听不下去,叫嚷着将二人打断:「你们这么就没见面,就没什么要问对方的吗?」
听到这话,鹿宁和羽枫瑾相视一怔,立刻纷纷躲开目光,脸色有些尴尬。
许久,羽枫瑾才转过来凝着鹿宁,率先开口问道:「许久不见,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鹿宁眸光一暗,微微点了点头:「嗯,一切还好。」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中顿觉酸涩,这段日子她经历了一生之痛。可她并不想对羽枫瑾一吐为快,这让她觉得有些矫情。
沐芊芊却看向羽枫瑾,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信鹿宁的话。
羽枫瑾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立刻转移话题,问道:「那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何时回盛京去?」
鹿宁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我这次也是为了赈灾而来,等灾情过后我就会离开了。盛京分号已经去了新的总管,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