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一挑眉头,忙问道:「哦?这个石麟有何特别之处?」
提到此人,张维城进周期眉头,眼中浮起一抹恨色:「这个石麟家境十分贫寒,家中十个兄弟,饿死了八个。为了能吃饱饭,他父母把他送去庙里当了和尚。
寺院中的生活还算平静,直到有一天,石鳞的叔叔跑去寺院将他拐走,跟着田不恕开始跑船。那时,田不恕刚刚起来,挣了很多钱,吸引了很多人跟随他,石麟和他叔叔便在其中……」
羽枫瑾啜了一口茶,冷冷笑道:「这样看来,田不恕还算是将石鳞的领路人。」
张维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看到田不恕大把大把的挣钱,石麟的叔叔开始蠢蠢欲动,想跑出去单干。可惜他没有银子,就四处去找人借。
不过,他的亲戚都是穷人,所以,他只能向本地一些土匪去拆借。就这样,有了钱,他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石鳞去单干了!
可惜,石麟的叔叔不但运气不如田不恕,头脑也不够灵光。他既没有花钱打通朝廷,又没有花钱打点绿林。
因此,接连几次的贸易,不是被朝廷扣下人马和货物,就是被别的土匪劫走。尽管石麟的叔叔变卖了所有家产,还是亏得血本无归!
那些土匪可不是好惹的,一次次找上门来催债,不但搅得他生意做不成,还搞出了人命。无奈之下,石麟的叔叔就将石麟,抵押给土匪们做人质了!」
叶青峰听到这里,忍不住骂道:「还亲叔叔呢,可真够缺德的!」
张维城咬着牙,冷冷笑道:「虽然他叔叔缺德,却不得不说,这从另一方面却成就了现在的石麟!」
叶青峰一挑眉头,奇道:「张大人此话怎讲?」
张维城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一次他叔叔出海,死在风浪之中。欠下的帐彻底还不上了,土匪们怒不可遏,正要拿石麟开刀时,石麟却说服他们留下自己一命,想要和他们一起干。因为他熟悉田不恕的业务,又说得头头是道,那些土匪也动心了,就让他加入了。
石麟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有着惊人的天赋!如果说田不恕最擅长的是经商,勉强算是个二流的土匪头子。石麟却正好相反,他有着十分卓越的军事才能,仅凭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抢劫,便跻身到第二把交椅了。
很快,他也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和训练有素的部队,能够让他独霸一方!他起家的方式,主要就是烧杀抢掠。
在每次行动前,他都会和参与行动的弟兄签订条约,每次带多少人,去哪里抢,事成之后分走多少财宝……都写得一清二楚!所以很多人喜欢跟他一起干!幽州的盗匪如此猖獗,他是始作俑者!」
羽枫瑾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叹道:「果然是个人才,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叶青峰十分不解的问道:「既然此人如此猖獗,又与本地政府没有勾结,为何朝廷没有派兵绞杀?」
这个问题,让张维城面带愧色,却依旧狡辩道:「不是衙门剿匪不利,实在是这个石麟生性狡诈、为人强悍、又精通军事,着实是个棘手的对手!幽州已经有几任优秀的将领,都命丧他手中了。
本官来了之后,也曾派兵攻打过石麟,一开始本官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双方激战之后,石麟节节溃败,似乎是一触即溃。我大喜过望,立刻发动了最后一击,却不料石麟手下的海盗,和陆上的土匪一起反击。最后,我方大败,本官最得意的将领也因此战死……」
说到最后,张维城的声音有些更咽,便喝了几口茶,压抑住即将喷出的愤怒。
听到这里,叶青峰也有些迟疑了:「如此看来,想要剿匪确实是毫无胜算。」
羽枫瑾却神色未动,只淡淡
问道:「你为何如此说?」
叶青峰理智的分析道:「田不恕自不必说,他富可敌国、兵强马壮,常年居住在海上,朝廷中人脉甚广!石麟为人狡猾、又精通兵法。两个人若合起手来,简直是制霸水陆两方,凭借府衙这些士兵,怎么能消灭他们!」
羽枫瑾却扯了扯嘴角,幽幽笑道:「此话分析的不错,不过想要对付他们,也并非全无可能。」
张维城眼睛一亮,忙问道:「莫非殿下已有良策?」
羽枫瑾风轻云淡的笑道:「想要和他们硬碰硬,靠武力击溃他们是行不通的!」
叶青峰挑了挑眉头,迟疑道:「不打仗?面对这帮烧杀抢掠不眨眼的人,莫非殿下将他们请过来喝茶,再每人给点银子,就能制服他们不成?」
羽枫瑾的笑意更深了,赞许道:「你说的不错!本王正有此意。」
叶青峰和张维城相视一怔、齐齐看向羽枫瑾,瞪大双眼在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