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恕一怔,看到鹿宁满脸的怒色,立刻哈哈笑道:「对马帮的遭遇,老夫深表遗憾。不过请少帮主放心,老夫是个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那些土匪都是打着老夫的名号去作恶,绝没有经过老夫的授意!否则,老夫也不敢派犬子,去马帮寻求合作,你说是不是?」
鹿宁垂下眼眸,喝了一口酒,徐徐说道:「朝廷打压的是祸害百姓的土匪,既然老船主与这些***无关。那何不趁机与朝廷讲和,如此不就能彻底摆脱麻烦了。不然的话,任何人和您合作,那可都是背叛了朝廷啊!」
田不恕冷冷一笑,问道:「少帮主是建议,让老夫招安?」
「招安有何不好?」
鹿宁抬头看他,笑着说道:「以老船主这样的身份和实力,朝廷巴不得您能招安,您可以借机开出任何条件。这样,您不但摆脱了土匪的帽子,还能继续做您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哈!」田不恕听到这话,立时仰天大笑,嘲讽道:「招安有什么好?老夫现在的生活,连皇帝老儿都羡慕,又何须向朝廷屈服?」
鹿宁笑着看向他,笑里含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既然老船长如此看不上朝廷,又为何非要在北渝做生意呢!」.
田不恕笑容一顿,冷声说道:「老夫是商人,哪里能赚到钱,老夫就去哪里!」
鹿宁放下酒杯,缓缓启唇道:「现在的问题是,以老船主目前的身份,只要是正经经商的商号,都不敢和您合作,一旦合作便是叛国。老船主想上岸做生意,可朝廷不让您上岸做生意。不如你们双方各退一步,先坐下来谈谈,或许这事就有转机了呢?」
田不恕微微眯起眼,捻须沉吟道:「坐下来谈?朝廷抓了老夫的妻儿父母,无非就是逼着老夫上岸去,好将老夫一举拿下,再吞掉老夫的财产,他们才不会好好谈呢!」
鹿宁笑了笑,说道:「您也知道,义父曾经在朝中为官,如果老船主信得过我们,我们愿意从中调和,安排您与朝廷谈判!而且,据我所知,在幽州剿匪的羽枫瑾,似乎也有拉拢您的意思。」
田不恕看了她一眼,狐疑的问道:「少帮主何出此言?」
鹿宁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我们与王爷一向有往来,我听闻,王爷已将您的母亲放出监狱,还送了她一处宅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要您愿意与王爷见上一面,或许就能将母亲接回来了。」
田不恕不屑地哼了哼,冷道:「老夫还以为,少帮主此次前来,是要与老夫谈生意的。却没想到,少帮主是来替朝廷做说客的!」
鹿宁微微一笑,用半认真半警告的口气说道:「如果只是做生意,马帮当然愿意与老船主合作。可若要背叛朝廷,马帮是绝对不能做的!」
听到这话,曾瑞脸色微变。
他打断二人的谈话,没好气地说了句:「少帮主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既然马帮无意与我们合作,又何必要随我上岛呢?」
这一句话让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曾瑞和田不恕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脸上也露出警惕之色。
叶青峰见状不妙,右手也缓缓摸向腰间的刀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此时在别人的地盘,他知道如果硬拼的话毫无胜算。不过就算是拼死,他也会护着鹿宁离开这里!
和紧张的叶青峰想必,鹿宁却丝毫不慌张,口气也温和下来:「此次前来,我的确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替王爷传话!殿下从未针对过您,他愿意放出您的亲人,希望能和您坐下来谈一谈。」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田不恕,笑道:「老船主,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王爷给您的!请您过目!」
田不恕一怔,狐疑的
接过信来。他展开信件看了一眼,脸上神色未动。
鹿宁举杯向他敬酒,笑道:「且不说王爷治水的威名,就是以他的身份,愿意和老船主谈判,足以说明朝廷对您的重视。机会难得,老船主何不试一试呢?」
田不恕忽然满面堆欢,笑着叹道:「哎,殿下能有此心,田某真是感动啊!实不相瞒,田某其实早有归顺之意,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王爷能如此看中田某,田某怎会如此不识抬举呢!」
鹿宁知道,不管他此时的情感是真还是假,他得知自己的真正来意,却没有命人动手将他们二人拿下,这件事就有可谈判的余地!
于是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羽枫瑾有意要与您和谈,阁下又有意想要归顺,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吗?不如阁下就与我上岸去见殿下,如何?」
田不恕捻着胡须,呵呵笑道:「不急不急!这样吧,少帮主也难得来到我们这座逍遥岛,不如就由老夫带着二位四下转转。」
鹿宁微微一怔,转而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向自己战事实力,并以此来谈判。
她淡淡一笑,拱手道:「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