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嘿嘿一笑,又得意洋洋的炫耀道:「父亲您都没有看到,孩儿剿匪回来,全城的百姓都前来欢迎,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翊王一高兴,将所有战利品都赏给我们了!而且,他还将特地从盛京运送来的特产,给我们装了满满一船,让我带回来,说是给您尝尝!」
田不恕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问道:「翊王可有什么话,让你传给为父吗?」
曾瑞一拍脑袋,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笑道:「回来一时兴奋,竟将翊王的嘱托给忘了。幸好父亲提醒,不然就枉费他一片心意了。」
田不恕立刻拿过信件,展开来读:这封翊王亲笔书信,写的十分诚恳和谦恭,殷切的表示自己全权代表朝廷,欲与田不恕交好。
而且,只要他肯归顺,帮助他们清缴匪患,一切要求都可以商谈!
信中还反复表达了,翊王对田不恕的尊重,以及从未想与他为敌的心意!
放下信件,田不恕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走了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却在不停的盘算着。
曾瑞见父亲还在犹豫,继续劝道:「父亲,孩儿随您闯荡江湖这么久,识人的眼光还是不错!您相信孩儿的判断,翊王殿下确实是个够意思的人,绝不会出尔反尔的!您想想,只要朝廷认可我们,我们就是找了一个庇护啊!这样,朝廷不会再盯着我们,绿林也不敢招惹我们,而且我们还能自由通商,那可就天下无敌了!您别再犹豫了!」
这一番说辞,终于让田不恕心动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试他们最后这一次!」
说着,他向一旁的人吩咐道:「去,将王妃请来!」
一盏茶的功夫,鹿宁就在一众官兵的「护送」下,来到欢歌笑舞的大殿中。
一抬头看到满面堆欢的曾瑞,鹿宁微微一怔,便立刻明白了:这是曾瑞平安的回来了!看样子,自己暂时也性命无虞了!
她稳了稳心神,淡漠的问道:「老船主,您叫我来可是有事?」
田不恕哈哈一笑,说道:「田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王妃!」
鹿宁微微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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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恕走过来,哈哈笑道:「吾儿此次去幽州,受到了翊王殿下和马帮的盛情款待。殿下的一片诚心,着实让老夫感动不已。所以,用不了多久,王妃就能回去和王爷团聚了。」
鹿宁冷冷一笑,波澜不惊的问道:「如果老船主有心放我走,咱们现在应该在码头。说罢,老帮主希望我配合你做什么?」
田不恕微微一怔,继而哈哈笑道:「不愧是马帮的少帮主!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王妃不必担心,老夫只是想请您写一封信报个平安,即可!」
鹿宁黛眉微挑,问道:「这有什么难的,老船主想让我些什么,我照写便是。」
田不恕摆了摆手,忙笑道:「少帮主对老夫的误解太深了!你给夫君写信,自然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老夫如何能插手呢!」
鹿宁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封给王爷的信,就劳烦老船主代为转交吧!」
田不恕迟疑的拿过信来,狐疑的问道:「王妃怎么一早就写下这封信了?」
鹿宁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与王爷新婚不久,我就突然失踪,殿下定是忧心忡忡。所以,我本就写好了一封信,想请老船主代为转交,好让他不必为我担心!」
田不恕捻须大笑道:「王妃与王爷伉俪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好,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尽快交到王爷手上!」
鹿宁略微一顿,轻声道:「对了,这封
信我还没来得及封好,您看……」
田不恕忙道:「你放心,老夫断然不会偷看!精瘦的人,也绝不敢看!」
鹿宁微微一笑,向他拱一拱手:「好,那就劳烦老船主了!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
「请!」田不恕一抬手,士兵又护送着鹿宁离开大殿。
她人一离开,田不恕立刻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迫不及待的看起来,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我在逍遥岛做客数日,老船主很是照顾,勿念!
曾瑞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看到内容后,便笑道:「父亲多虑了,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田不恕却冷冷笑道:「别看那女人年纪不大,心眼儿可不少!」
随即,他立刻将拿来酒壶,将酒水洒在纸上,可什么都没发现。
他又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烘烤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曾瑞再次替鹿宁说话:「父亲,您看!她的确没有藏心眼儿!」
田不恕眯起眼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信纸撕个粉碎。
曾瑞大惊,连忙拾起纸片,惊呼道:「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想让王妃保平安吗?」
田不恕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说道:「急什么,再找个会临摹的人,学着王妃的字临摹一封家书便好。记着,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对敌人的警觉之心!」
曾瑞一怔,看着父亲老谋深算的脸,顺从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