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芳仪抬头看了看庄严宏丽的道观,向一旁的阮浪吩咐道:「我要进去求祈福,你们在门外守着。」
阮浪迟疑了一下,说道:「娘娘,皇上让卑职贴身保护,否则卑职难以复命!」
花芳仪看着他,冷冷一笑:「原来皇上让你来监视我的!」
阮浪垂首说道:「娘娘多心了,皇上是担心您的安危,才让卑职贴身保护!」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进去吧,不过只能你一人!」花芳仪皱了皱眉头,眼中难掩失望之色,便提起裙摆迈进大门。
观音殿中萦绕着浓郁的檀香,花芳仪轻轻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相貌端庄慈祥的菩萨默默祝祷。
阮浪笔挺的站在她背后,看着她苗条有致的背影,忍不住在猜测:她究竟在为什么事而祈福?
她现在已经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了,还会有什么觉得不满足?
细细一想,阮浪苦笑着摇了摇头:应该是他吧!
他如今人在远方,她一定在为他祈福,让他能平安回来!
「阮大人。」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将阮浪拉忽神智,他立刻缓过神来,拱手道:「卑职在!」
花芳仪缓缓起身,轻声说道:「我要偏殿更衣休息,请阮大人在这里稍后。或者,阮大人也可以「贴身保护」啊!」
阮浪连忙低下头去,拱手道:「卑职不敢!」
花芳仪白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便转身离开大雄宝殿。
穿过牌楼和园林,远远便能瞧见,一个光头的缁衣道士正笑吟吟的,站在灵宫殿前相迎。
花芳仪姗姗就近,向他微微颔首,二人便心照不宣的迈进偏殿中。
自从花芳仪侍奉皇上后,便找到许道澄想要索要避子药。
这一次,药吃完了,许道澄却非要她到若寺才肯给。
肃穆端庄的偏殿中空无一人,香炉中的檀香腾起云雾,洁白无瑕的墙壁上,只挂着「清静无为」、「离境坐忘」两幅苍劲有力的字。
二人盘膝对坐,许道澄为花芳仪斟上一壶上好的龙井,笑着说道:「贵人看上去似乎忧心忡忡,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
花芳仪捧着茶盏,垂眸轻叹着:「没什么,听皇上说,王爷那边进展得很顺利,皇上很高兴,我也替他高兴。」
许道澄打量着花芳仪的神色,忽然轻笑道:「原来贵人是为了王爷成亲之事而烦恼啊。」
花芳仪浅抿了一口茶水,叹道:「看来道长还真是算尽天下事!其实我也只是一时感到失落罢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她叹了口气,又道:「罢了,不提这事了,我的药呢?道长可有备好?」
许道长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花芳仪打开盒子扫了一眼,忽然怔住。
她拿出一颗药丸,看着许道澄问道:「道长,这药为何和以前的不同?」
许道澄摸了摸光头,哈哈笑道:「以前给贵人的是避子药,这个……是让你能快点怀上子嗣的药。自然是大有不同!」
花芳仪脸色一沉,一把推开药盒,冷声道:「我不想给皇上生孩子!劳烦道长给我以前的药!」
许道长捻须沉吟了一下,委婉的说道:「贵人,贫道知道你是为了王爷,才会选择入宫服侍皇上的。如果,贵人
想帮着王爷尽快得偿所愿,您必须得在皇上面前站稳脚跟,唯有怀有龙嗣,才能站稳脚跟!」
花芳仪愤怒的看着他,冷冷开口:「放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不怕我把你这些话告诉皇上吗?」
许道澄微微一笑,说道:「那贵人也得向皇上解释,您为何会在此处见我!」
「你敢威胁我?」花芳仪怒瞪着他,气得全身发抖。
「贫道怎敢!」许道澄为她斟了一杯茶,耐心的说道:「贵人一直都知道王爷要做什么!别看他现在有了左膀右臂,可想要对付皇上,仍然是九死一生!」
花芳仪抬眸望定道士,皱眉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女人罢了,没那个本事对付皇上!」
「你有!」许道澄紧紧盯着她,坚定的说道:「只要你愿意,你绝对有这个本事对付皇上!只要皇上一倒,王爷的机会就来了!」
花芳仪咬了咬唇,款款起身,冷声道:「许道长,为了他我已经付出了全部,我已经没什么再给他的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别人,我想我该退出了……」
说着,她便转过身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了,你就忍心让他前功尽弃吗?」
许道澄忽然提高音量喊道:「你以为王爷现在身处险境,为何会选择匆匆成亲?难道你不知他一直想要朵颜三卫的帮助吗?」
花芳仪陡然停住脚,背对着他冷冷问道:「原来道长也会骗人啊!他娶她……是因为他爱她,即便没有她身后的朵颜三卫,他还是会和她在一起。以前我也会这样骗自己,不过,我现在清醒了……」
许道澄摸了摸光头,讪讪道:「贫道是出家之人,看不懂这些事,只是贫道想问问贵人,羽枫瑾的大难就要来了,你真的就此袖手旁观了吗?」
花芳仪缓缓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问道:「王爷的大难?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