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阳东升,陈潇走出了公安局,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表明陈潇存在杀人行为,警方在拘留满24小时后不得不放人。
但同时陈潇也被要求不得轻易离开本市,并且要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
陈潇随便找了一个路边小摊,简单的吃了几个素三鲜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
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直奔董武所在的医院。
通过警方他已经得知董武还活着的消息,虽说还在昏迷中,但陈潇还是想要亲自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医院里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仿佛在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是疾病与死亡的代名词,因此陈潇素来不喜欢医院。
董武因为伤势严重,独自住在一间病房,角落里堆放着鲜花与果篮,显然是有人来看望过。
陈潇刚刚坐下,就听到一阵开门声,抬头看去,正是宋成枫。
他双手正端着一个饭盒,在看到陈潇的一瞬间,眼神慌乱地闪躲。
宋成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门口。
“进来啊,这两天是你在照顾董武吗?辛苦了。”
陈潇表现的很平和,对于此前的事情只字不提。
“潇哥,对不起,我……”
宋成枫如同犯错的小孩子,低着头慢慢挪到病床前。
“成枫,不用道歉。
现在仔细一想,这次行动是我太过冒失了。
我急于复仇,却全然没有考虑过行动失败的代价。
我们准备的所有手段其实都是通过幸存者提供的线索,一切都是我们总结出来的猜想,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实践。
万一我们的猜想是错误的,或者有一些偏差,所面临的后果都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这次能够杀死怪物全是运气使然,你不用感到愧疚,其实我当时也怕的要死,也想过转身逃跑。
跟你不同的是我是行动的发起人,因为我,董武才陷入险地。
如果我就那样跑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我很高兴你没有受到伤害,
如果你也落得董武一样的下场,那我这个行动的组织者真是够失败的。”
陈潇注视着宋成枫的眼睛,态度无比真诚。
“潇哥,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此时的宋成枫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成枫,不是你的错。
面对能够威胁生命的怪物,感到恐惧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反倒是我这样不知死活,让信赖我的同伴轻易陷入危险中,才丢人。
一直以来我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们,完全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
我很感谢你们至今为止给我提供的各种帮助,
真的很感谢,
一直以来有你们陪在我身边!”
陈潇给了宋成枫一个坚实的拥抱,在这一刻,两人间的隔阂彻底消散。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两人的兄弟情深。
“潇哥,悠悠出事了。”
宋成枫接过电话,一脸焦急地看向陈潇。
陆悠悠的母亲早年被怪物袭击死亡,其父是个赌鬼,嗜赌如命。
这些年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陆悠悠一直以父亲为耻,从来未曾跟陈潇等人提起过他的父亲。
直到今天,一群彪形大汉冲进陆悠悠的家里,又打又砸,不但逼着他父亲变卖唯一的房产,甚至打起了陆悠悠的主意。
此时陆悠悠还不知道陈潇被释放了,她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慌乱中向宋成枫的打来了求救电话。
正巧陈潇与宋成枫在一起,两人立即向着陆悠悠的家中赶去。
“潇哥,那些人好像都是一些黑恶势力,我们两个人能行吗?要不我们报警吧。”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待两人坐稳后,宋成枫不无担忧地提议道。
但是陈潇心里清楚,这种事情,报警也没用。
对方只是名义上催收债务,又没有实质伤害。警察来了也不好插手,反而会激怒这些黑恶势力,引来他们的加倍报复。
因此,报警只能作为被逼无奈的最后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我们先过去,看看对方怎么说。”
好在陆悠悠就住在这附近,不到十分钟,两人就来到了她的家。
房门大敞四开,防盗门上能看到棍棒敲击后留下的无数坑洼。
房间内十余个彪形大汉将父女二人围堵在客厅中,一个眼戴墨镜挺着将军肚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父女二人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沙发上的墨镜男则旁若无人地磕着瓜子。
“这就是你叫的人?就两个穷酸小子?”
沙发上的墨镜男人看到陈潇两人靠近,打量了一番后,声音变得不耐烦。
“他欠你们多少钱?”陈潇也不废话,指着陆悠悠的父亲问道。
“哎呦,就你也想逞英雄。连本带利,三十万!”
沙发上的男人伸出三根手指,在陈潇的眼前晃了晃。
陈潇与宋成枫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无奈,别说三十万,就是三万他们也拿不出来。
这几年他们所有的资金几乎都用在调查怪物上了,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就在两人沉默不知所言的时候,陆悠悠却来了脾气,她愤然道:
“胡说,我爸他明明只借了五万。”
“小丫头,你爸爸没告诉你他借的是高利贷吗?
利息可是按天计算的,他已经拖欠三个多月了,三十万都是我大发善心抹了零头的。”
“你们,你们这是违法的!”陆悠悠小脸气的通红。
“嘿呦,跟老子讲法律?你是在侮辱我的职业吗!”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向着陆悠悠就是一脚踢来。
“你干什么!”陈潇赶紧插到两人中间,将男人一把推开。
“干什么?
老子就不该相信这小丫头会拿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