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外面这些邪祟都是来找董老三和他媳妇儿的,他们欠下的因果债终究是要还上。
这件事我本来已经不打算管了,报警算了,让法律制裁他俩。可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不管也得管了。
不过,我管这事儿倒不是因为董老三俩口子,他俩就算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与我无关。
但外面那些邪祟可是天理难容,他们杀了董老三俩口子必定还会祸害别人,我不能放任不管。
更何况是在我家,如果董老三俩口子死在这了,我怎么跟别人解释?
我说是被他们家那些死鬼掐死了?估计我非得被抓起来关进精神病院不可。
门外那些东西这会儿还有顾虑,还在试探,不过看那样也忍不了多久。
我得先下手为强!
我摸黑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符箓,揭起最上面那张,我是按顺序放的,知道上面那张是破煞符。
我左手捏了印决,右手持符箓,嘴里念着咒语,不知为啥,一连试了好几遍也不灵,符还是那张符,一点变化都没有!
啥情况?受潮了?不能啊!
“骨碌碌,嘣噔”
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知道这东西是属于那个脑袋的……
“踏啦…踏啦…踏啦”
我慌得一批,知道那些东西终于还是忍不住,进来了!
“嗖”
眼前生风,一道影子窜出去,我知道那是黄勇敢。
紧接着屋里响起噼里啪啦打斗声,听声音我知道,黄勇敢跟它们交上手了。
身后也传来破风声,白映雪化作的槐树枝条乱舞,呼呼生风,似乎是抽中了什么东西……
我突然一拍脑袋,简直就是猪脑子,刚才太紧张了,掏出来的那摞符箓是我平时练手画的,多少会有点失误,未必每张都灵。
生死关头,我顾不上心疼,从贴身的裤衩子兜里摸出苏老头给我的红色符箓,捻出一张破煞符。
反复深呼吸几次,让慌乱的心平复下来。
我左手向天掐印决,右手持符,嘴里念叨着咒语,话音刚落,就见手里那张破煞符,“腾”一下着了,泛着红彤彤的火苗,在一片雾蒙蒙中像是一盏指路明灯,红光所过之处雾气退散,很快屋里情景一清二楚。
只见黄勇敢化作本体,一只白色皮毛的黄仙儿左突右奔,跟脑门插棍的,还有看不清脸的那两个东西战作一团。
黄勇敢以一敌二显得有些吃力,撑了没一会儿,身上就受了伤,几道大口子血淋淋往外翻着。
白映雪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手里正握着一根断了的槐树枝杈,反手抽着白映雪,嘴里阴恻恻地笑,显然打斗中白映雪吃了大亏。我知道作为草木类精怪,白映雪打起架来肯定不占优势。
不对,怎么少了一个?那个骨碌碌的脑袋呢?我明明听见那玩意刚才蹦跳着进屋了,怎么不见了?
“嘿嘿嘿嘿…你是在找我吗?”
我猛一抬头,那个到处都找不到的脑袋,此刻正用黑漆漆的头发缠在房梁上,垂吊在我头顶上,离我脸不到半米!
我甚至能看清它那只凸出来的眼珠子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网,另一只挤爆的眼珠子还滴答着黏糊糊的血水,我一抬头正巧有几滴掉在我脸上!
“啊!我艹,给我滚!”
我惊恐中,条件反射直接把手里那张破煞符摔在它脸上。
“滋啦……”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好像热油泼进了冷水。
那个脑袋升腾起一股股白烟,好像是疼的,它竟然在空中疯狂乱甩,长长的头发缠在房梁上好似荡秋千。
苏老头给的红色符箓果然不简单,是用处子血混着一阳血画的,比黑狗血可厉害多了。就是用完后有点头晕乏力,我知道是因为我道行不够,现在只能勉强用。
没一会儿,缠在房梁上的脑袋,就破了煞气消散了,原来那玩意不是实体,只是怨气混合煞气形成的,被符箓化解了煞气,那点怨气也顺带着击散了,不足为惧。
我误打误撞找对了方法,也不吝啬,又是几张破煞符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