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我看这小子根骨虽好,心性也不错,可命里注定要多灾多难,未必能成正果!”
身材壮硕的大汉还没等师傅说完,便挥挥手粗暴打断师傅的话,显得很不耐烦。
“额,小白子你别生气,胡叔叔说话向来心直口快,可他是个好人!”
那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蹭过来,拉着我手安慰我。入手一片冰凉,激的我浑身直哆嗦,感觉他身上好强的阴煞气息。
“那你愿意加入我堂口吗?”
我想着蚂蚱再小也是块肉,别看这孩子小,可也算是鬼将,看起来也挺猛。
“额,那个……这得问我爷爷,我做不了主的……”
那孩子听我说要拉他入堂口,连忙摆手,说着便看向白胡子老头,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和那个白胡子老头是爷孙关系。
其他人也都看着白胡子老头,好奇他会咋说,会不会同意加入我的堂口。
只见那老头摸着鼻子,好像是不太情愿,又找不出好的理由拒绝,憋红了脸。
“算了吧,我这反正也只是个暗堂,没什么香火供奉,你们还是找个好点的前程,别耽误了修成正果。”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太痛快,同不同意入我堂口无所谓,磨叽个啥劲?来不来一句话的事!
其实想想也没啥的,堂口里收仙家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想勉强他们进来,心不齐早晚会出事,整不好容易乱堂、翻堂,没准还会炸堂!
强扭的瓜我不知道脆不脆,反正肯定是不甜!
白胡子老头看我说话语气有点冲,他也有点下不来台,表情有点尴尬,想了想说道:
“哎,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孙子命格有些特殊,跟白小子犯冲,他俩凑一起怕坏事,出了事就不好了!”
我擦,我这暴脾气!不来就不来呗,拿这么个破理由搪塞我!村里扯老婆舌的娘们儿也常这么说,动不动就是什么八字不合,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磨磨叽叽像个神棍!
那个红妆艳丽少妇面带微笑看着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想些啥。
算了吧,我也没想问她,估计问了也白扯,再被拒绝了我多没面子。
我是年纪小,又不是不要脸!
师傅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抱拳对着那几位鬼将作揖,给他们一一送行。
看着他们化作流光飞走了,师傅有点伤感,从兜里翻出那张巴掌大小的鬼堂单,哆嗦着用牙叼住,伸出仅剩的右手使劲拉扯,“撕拉”几下,扯的粉碎,一把火烧了。
看着黑漆漆的鬼堂单化作黑漆漆的飞灰,随风飘散,师傅用手背快速抹了抹眼睛,像是在抹眼泪,这个糟老头子竟然哭了!
我知道他是不舍,毕竟是师傅的师傅留下的班底,肯定也陪着他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次难关,如今都走了,他心里肯定会伤感。
“呦呵,老白,没想到你个老毕登,也会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唧唧,咋的?要不要我柳大诗人即兴发挥,给你赋诗一首?”
柳胡子腿伤的不轻,拄着那根紫色的棍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可这也不影响他是个逗比。
“你听着哈,题目啥的咱就免了,我直接给你来几句硬的,嗯哼……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咋样?有水平吧?”
我扑哧一声,被吐沫呛了一大口,不停咳嗽。
柳胡子可真不要脸,这是他即兴发挥?说是即兴抄袭还差不多!不过以他那性子,能整出这几句也已经很意外了,再整多了我怕他超纲。
“滚你娘的,老子我没哭,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哭了?老子是被风吹的眯了眼!”
师傅不承认,笑骂着柳胡子,苏老头也在一旁帮腔。
欢声笑语打破了这两天蒙在我们心头的阴霾,就像是头顶高悬的日头,一片暖洋洋。
我们几个伤的伤,残的残,一路跌跌撞撞往山下走去,好在来时的那段险路已经随着山体崩塌一起毁了,剩下的一段都是平坦好走的路。
“哎…哎,我突然想起个事,老白,小白子,你俩可是答应我一件事啊,可别赖账不认!”
柳胡子突然有些激动,冲着我和师傅喊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要认我做徒弟这件事。
师傅和我对望了一眼,冲着柳胡子直挠头:“不好意思,啥事?我这段时间有点记性不太好,忘了!回头我想起来再说!”
“卧槽,我就知道你个老毕登肯定不认账!小白子,你说!你说!认我当师傅这个事当时你也认可了,你咋说?”
柳胡子气的火冒三丈,冲着我俩直嚷嚷。
“那个……这个……”
我不知道该咋说,偷着瞥了眼师傅,他微微点头,冲我神秘一笑。
我明白了,我知道师傅是啥意思!
我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柳胡子说道:“那个…柳叔,认你当师傅这事儿也不是不行,就是吧…我山鬼剑干鬼王那会废了,现在没有趁手家伙事…你看是不是……”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