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晚娘判断孔致书回来没有回来的缘由就是孔家安静不安静,若是孔致书已经抓了药回来了,孔家一定早闹开了。
正想着,屋子的木门嘎吱嘎吱的被人从外头推开,接着,一阵浓厚的药香扑鼻而来,苏晚娘转身望去,就看到孔子书端着药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的不是离开时候的衣服,想来是回来有些时间还换了身衣服,只是她睡得沉不知道。
“起来喝药,喝了药睡一晚应该会退热。”孔致书语气平平,他的表情上和语气上听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变动,倒是断药的动作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很是珍视。
纯种的中药,绝对和甜沾不上关系,这对苏晚娘来说,太痛苦了,她嗜甜如命,恨极了苦东西,可为了自己的小命,苏晚娘只得接过了药碗,一手端着,一手直接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整碗药喝下。
“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倒是不知道喝点药会像要了你的半条命似得难过,大哥家的大丫都不曾像你这般。”孔子书轻言取笑了句,本来他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是孔家出了名的闷葫芦,若非不得已,他可以一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性格的人,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实在是见了苏晚娘喝药的表情,那肥硕的脸,本来就拥挤的五官,因着她这一个厌恶的蹙眉,这张脸就显得越发的丑。
苏晚娘拿着碗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两下,然后拿眼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孔致书,轻声哼了声当时发泄对孔致书取笑的不满,也没有多加反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回来一个多时辰了,药是二嫂帮忙熬的,二嫂为了让你早些喝上药,熬好后,还特地拿蒲扇扇了好长时间,这才让我端进来让你赶紧喝。”
孔致书的回答很细致,可就是这些细致的内容,让给苏晚娘将碗递给他的时候手抖的厉害差点没有摔到地上去。
“难怪这刚端进来的药一点不烫嘴。”苏晚娘狐疑的看着孔致书,虽然对孔致书的二嫂接触不多,可是,就光听徐氏说过的话,也知道这一定不是个好角色。
就是这样一个斤斤计较见钱眼开告诉儿子她不死就没有白米饭和肉吃的女人,竟然会帮她熬药,还体贴入微的替她给药散热好让她喝得不烫嘴?
“大概是娘子入得二嫂的眼,二嫂从未像今天这么体贴过,等你病好了,记得要好好谢谢二嫂。”孔致书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边扶好瓷碗。
我呸!
苏晚娘在心里吐槽着,信春哥也不能信徐氏会对她体贴入微!
“怎么回事?下午他们还不是说你要是真去抓药就要把你从这个家分出去吗?我这才睡了一个下午,怎么她们就变了个人似得?”苏晚娘本来想用一下词语来形容孔家的,可话至嘴边,又连忙改了,这孔家人在她眼里再不济,可还是孔致书的亲人不是?
“我也不知。”孔致书眉毛一挑,“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没有想到,我这一到家,二嫂就自告奋勇的替你熬药,还催促我换下沾了雪水的外裳替我给洗了。”
孔致书顿了顿,又道,“下午,大概是他们说笑笑的罢了,你也无需多想,尽管休息吧,待用晚饭,我端进来给你。”
苏晚娘来不及多问孔子书就拿着空碗走了,有时候,人的直觉总是不会错的,就像苏晚娘直觉孔家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直觉这个徐氏不是这个善良的人,所以,孔致书轻描淡写略过的话,她怎么不可能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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