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仔,也就是义子,干儿子的意思。
听闻此言,别说赵蔷、王梓桐,连王若林眼睛都是一亮。
若真成了,那又是一段佳话。
宣传出去,这部剧想不爆都不行。
然而正在乔北严意动之际,张青却笑道:“李姨,我也想认下六叔这样的传奇大亨当干爹,飞上枝头变凤凰。在港岛都不知多威风,回去后更能耀武扬威。只是六叔的年纪,当我的曾曾祖父都过了。这个干爹要是认了,等过段时间我外公外婆来港岛玩,到时候实在没法论,六叔的年纪比我外公还大二三十岁呢。”
听他这么说,赵蔷、王梓桐等都失望不已,倒是乔北严,眼睛笑的眯成了条缝,对李芳洁道:“读书人的风骨,你不懂。”又对张青道:“那好,咱们就平辈论交,当忘年交未尝不可。”
王若林这会儿笑道:“钟生对这位小老弟神交已久,昨天还打电话给我,再三叮嘱,今天一定要让小老弟去一趟《明报》。钟生封笔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一直在等有后进晚辈能接他的班,往日里见面,总是惆怅后继无人,自从看到你的《射雕》,钟生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而且……”
说着,王若林弥勒一样的脸上,多了几分神秘,看着乔北严道:“六叔,你看小兄弟的相貌,有没有觉得像哪个?”
乔北严闻言一怔,随后眯起老眼,又审视起张青来,稍许后眼中闪过一抹恍然,有些惊讶道:“还真有几分像……嗯,越看越像。哎呀,这下钟生可真要高兴了。”
张青弄不明白,可两个老人居然起了童心,打起哑谜来。
见张青满脸好奇,乔北严哈哈大笑,道:“这样吧,青仔今天先不去《明报》了,就在无线陪陪我这老头子。晚上我让人在翠华酒楼订位置,一定给钟生一个大大的惊喜。”
……
明报大楼。
钟曲慈眉善目,坐在办公椅上笑道:“王生,六叔搞乜啊?”
王若林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钟生,六叔对这个少年仔真的是太喜欢了。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个少年仔出身贫寒……”
钟曲笑道:“我点会不知啊?他的情况我早就让人去查找过了。西疆边塞出身嘛,家里实在困难。可惜知道晚了,不然还能襄助一二。”
王若林大笑道:“钟生晚了一步,可六叔却没晚。”
钟曲一下想明白了,一拍腿“哎呀”了声,道:“对对对,六叔每年往大陆捐赠巨额教育资金,建了那么多北严楼。”
王若林笑道:“正是,金镛小友正是在六叔捐建的学校里,读书成长起来的。六叔知道后,真的是太高兴了。李芳洁刚才见六叔高兴成那样,近两年来从没这样高兴过,就提议六叔收个契仔,你猜怎么着?”
钟曲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笑道:“我猜,我猜当然没收成。”
王若林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钟曲哈哈笑道:“要是收成了,你还让我猜什么?”
王若林哑然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道:“也是。那少年仔真的不同,他说虽然他也很想成为六叔的契仔,在港岛横着走,回去后更能耀武扬威,可年纪不对啊。”
钟曲放声大笑道:“文人风骨,可见一斑也。”
王若林也笑道:“他带来的两个小姑娘差点没哭出来,六叔和钟生你倒是一样,一眼看出这少年仔的心思,还道李芳洁不懂读书人的风骨。”
钟曲知道王若林和李芳洁不和,这会儿只恍作不知,笑道:“那怎么扣了我的人?”
王若林笑道:“请你吃饭嘛,晚上翠华楼,给你个惊喜。”
钟曲放下电话后,神情很是开心。
他对面坐着一面色不渝,挑眉撇嘴的老人,正是与钟曲同列港岛四大才子的胡穆。
胡穆才华横溢,却是在特殊年代逃离大陆至此,因此对大陆恨入骨髓,常年百般诋毁,恶毒咒骂。
只要和大陆沾边的,就没有他不厌恶的。
见他如此,钟曲劝道:“总是在进步的,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胡穆冷笑一声,不过没和钟曲争论,而是道:“今晚上我也去蹭蹭乔老六的饭局,见一见你看好的人到底怎么样。”
他知道这位老友一直在为明报选一个接班人,可怜钟曲奋斗一生,结果二子二女无一人可接班。
长子十八岁时因故在美国自杀,次子除了好美食外,别无兴趣。两个女儿一个双目失聪,一个醉心于画,而且因为钟曲当年风流的缘故,父子女之间的感情并不怎么好。
胡穆就不同了,虽然只有一子,他也从来风流,稿费一半都用来照顾失足妇女,可家里太平安稳,而且儿子争气,素有香江小才子之称。
他觉得,他儿子接这个班,都比随便找个土鳖强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