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道:“国内周边产品的直营模式,让我看到了一种可以复制的商业模式。其实这种商业模式,在欧美,尤其是在美国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在亚洲,好像只有日本稍微过的去。我在大陆有几家工厂,都是以周边产品为生。大陆廉价的原材料、生产力,对南洋诸国是有相当大的优势的。”
乔北严闻言点点头,道:“这个生意可以做。”
李芳洁忙道:“其实,这个生意和乔氏合作就能做,没必要再专门去折腾。”
张青微笑道:“如果六叔在南洋的院线还自己经营,那我肯定不会浪费功夫。可是乔氏院线都租出去了,成了地产生意,我就没必要再分一大块蛋糕出去。我可以让利给自己人,却不能让利给外人。”
李芳洁语滞,乔北严微笑,问道:“要是在南洋各国都铺开的话,那可是大动静了。以现在各地的地价、屋价,启动资金怕是都要数亿。你有这么多钱么?”
张青如实道:“先建立办事处,挂杜鹃唱片和凤凰影视的牌子。今年一整年,两部《赌神》一张《女人花》出尽风头,我看好当地市场,希望贷款投资建设,应该不难。”
乔北严微微颔首,道:“这几年南洋经济大热,国际资金不断流入,以杜鹃和凤凰的资质,贷款的确不难。”
张青道:“还希望六叔在南洋的人手,能代为引荐银行的人见面。”
乔北严微笑道:“我一生不做中人。”
张青笑道:“哪敢请六叔做中人,只是代为引荐。”不做中人,也是他的人生原则。
乔北严想了想后,缓缓点头道:“过几天,给你介绍一人。过去一直帮我打理南洋的事,后来几个衰仔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意见冲突后,我就调了回来,一直也没别的事。有他出面,南洋的事比较好办。可惜我那几个衰仔太自大,一心想独立分我家当,不然我都舍不得给你。”
张青闻言大喜,道:“谢谢六叔!”
……
等张青离去后,李芳洁狐疑道:“六哥,我怎么觉得不大对……”
当然不对了,张青现有资产全部加起来勉强过亿,大部分还都转化成为内地的固定资产,可流动资金有限,怎么就敢痴心妄想进行这种规模的疯狂扩张。
乔北严笑的稍有深意,感叹道:“年轻真好啊,敢拼,敢赌。”
李芳洁不解道:“敢赌?”
乔北严提醒道:“青仔这是在赌,南洋各国经济会出问题。”
李芳洁更糊涂了,道:“这又是为什么?”
乔北严屈指叩击桌面,缓缓道:“其实南洋各国经济过热的问题,很清晰,很多人都看的明白。泡沫越吹越大,早晚都要破掉。但人的贪婪就是如此,谁都以为能在泡沫破掉前,能跟着进去捞一把。青仔就是在赌,这个泡沫今年就会破掉。”
李芳洁好奇道:“泡沫破掉,他就能赚到钱?他可是在加大投资……”
乔北严笑道:“真要赌对了,赚钱很简单的。比如在泰国,贷入泰铢,因为自由金融体制,再将泰铢换成美元。还可以在券商处借到股票,再去二级市场卖掉,等股市大跌后再买回来,还给券商。胆子再大些,可以加高倍杠杆,获取暴利,就是做空嘛。
不过,他既然求到我跟前借人,说明他并非只是想投机,应该是真的想要布局南洋。
他这是想要借各国的钱,来变成自己的产业。这样一来,事后各国清算起来,都不会清算到他头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芳洁听了皱眉道:“他就不怕赌输了倾家荡产,背上一辈子还不完的债?这种事,太儿戏了吧?”
乔北严呵呵道:“赌嘛,就是要做人之不敢想不敢为之事。男人这一辈子,想干大事,就一定要赌。我如此,霍大亨如此,俞世勋如此,所有的富豪,都是如此。
霍大亨若不是当年提着脑袋投靠北面,险些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做不得‘港岛沙皇’。俞世勋若不是当初全港看衰港岛,纷纷撤离,他却趁机贷款圈地买楼,他充其量还是个塑花厂经理。
富人可以不赌,只要不折腾,就能当一辈子的富人。但穷人如果不赌,那只能当一辈子的穷人。
勤劳可以持家,但不能发家。
单靠唱片、电影,青仔做到一百岁都未必能排进港岛富豪前三十。
只是,连我也未想到,青仔胆魄这么足,这么快就想奋力一搏,当真大佬。”
他这一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张青这些布局,在他跟前和透明的没什么区别。
他很欣赏,但也有些不解,张青为什么会认定,泡沫就会在今年破裂?
港岛作为亚洲最大的国际金融中心,果真有金融海啸,这里一定不会丝毫不知。
只是这种事,就是在赌,问也问不出甚么来。
乔北严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一座年轻的帝国大厦升起,又或是,一座才刚冒头的木制屋宅,轰然倒塌……
……
ps:金融方面不会详写,几句话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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