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武昌的左良玉手下多是降卒,见我们如同老鼠见猫,根本不敢与我们对战,亦不足虑。”
“徐州的高杰新败不久,纵使召集到一些人马,也不堪一战。”
“河南永城的黄得功所帅虽是精锐,却只有数万之众,且长途奔袭,连任继荣、马重禧那关都未必过得了,更不要说还有刘芳亮的大军在等着他。”
李自成听了宋献策的分析,心中稍稍定了一些,道:“军师分析的透彻,只是除了这三处外,朕还有一个担心。”
“就是大同姜瓖、宣府王承胤手下各有数万兵马,我们来的仓促,兵力也有限,未曾对他们做出处理,一旦他们作乱,我们将腹背受敌。”
“陛下,您确实多虑了,难道您忘了李牟进城花了一百多万买的那批火器吗?”
这时,一旁的牛金星一脸笑容地道。
李自成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牛金星,道:“朕当初也十分奇怪,只是丞相说那批火器十分精巧,会物超所值,故而朕才答应,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牛金星微微一笑,道:“其实值钱的并非那批火器,而是火器背后的关系。”
“关系?”
李自成有些疑惑地看着牛金星,道:“莫非是京城中的某位高官?”
牛金星笑着摇头道:“京城中的那群狗官哪值得我们去收买,纵使他们送钱来,也要看我们高不高兴收呢!”
“我说的关系是山西的晋商,他们一直暗中与女真人做生意,关系非常密切。臣通过向他们购买这批火器,让他们用银两贿赂女真人陈兵大同、宣府等地,以免姜瓖、王承胤作乱。”
李自成闻言,有些不悦地道:“丞相,朕先前就曾说过,此战乃汉人之争,丞相怎可引外族入侵,还赠送他们一百多万白银?”
牛金星见状,急忙笑着解释道:“陛下,您先不要动怒,臣并非要引外族入侵,是变相的假途伐虢之计。”
“我们现在不过是将这些金银暂存女真处,让他们不要给我们添乱,等我们灭了崇祯,回头再收拾了女真,那些金银还不都是我们的。”
李自成有些不满地道:“既然丞相已有计划,那就暂且如此吧。”
“只是我听说李牟潜入京城之事已被发现,今早又折了杜勋这条路,不知其他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不然单凭我们的力量,恐怕很难攻破城池!”
牛金星闻言,笑道:“陛下,您确实多虑了,李牟本就是一颗弃子,直到昨日才被发现,足见崇祯无能。”
“至于杜勋这条路折了虽有些可惜,不过我们先前已经派了不少人进城,而且城中的一些官员承诺帮我们。”
“所以现在我们攻城不过是吓吓崇祯那狗皇帝,同时也让那些投诚之人看看我们的实力,此刻目的已经达到,退兵修整正是时候。”
“待我们修整好后,再里应外合地攻打德胜、彰义二门,必能按时入城,请陛下勿忧!”
李自成听了牛金星的话,点了点头,道:“嗯,丞相说的在理,是朕太过担心了。”
“其实朕去年从长安出征时,也未想过会这快就能打到京城,这说明天佑大顺,我们此战必能取胜。”
说罢,他又客气地朝宋献策道:“只是接下来又要劳烦军师了!”
宋献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鹅毛扇,一脸从容地道:“陛下严重了,陛下乃天命所归,臣能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荣幸!”
李自成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去吩咐退兵之事。
在李自成转身后,宋献策和牛金星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缕惊恐之色,随后又急忙收敛神情,跟着李自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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