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博往山坳中纵身一跃,随着下降,一处红白双色的温泉映入眼帘,源源不断的水蒸气从双泉交汇处滚滚而上。
而温泉四周,则是令无数穿越者们魂牵梦绕的诸多仙品草药。
但可惜,这些都是另一个世界所不存在的宝物,除了曾经在书里读过的几种以外,独孤博其实还是只识得外围的几种常见药材。
仔细思虑之后,独孤博小心地挖取了一株青莲白耦一般,一尘不染的花草,正是水仙玉肌骨。
顺手把其收入了腰上的如意百宝囊内,根茎重新掩回土中后,独孤博再度飞身而去,方向天斗城,只留下白色的水蒸气仍然在温泉上方蒸腾。
……
当独孤博再度赶回独孤府前时,都还没到正午,他穿过回廊,向独孤鑫的院落走去。
途径中庭时,一个绿发的小女孩正在逗着中庭树上栖息的紫火鸦,千年的魂兽果然就是要比7岁人类小女孩懂事多了,至少在独孤博看来是这样的。
“雁雁?你怎么在这儿欺负小紫?”
“爷爷!”小女孩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睛一亮,小胖手把裙摆提起两个小啾啾,登登登的就往独孤博这冲来。
另一只鸟的反应却比她还快,紫光一闪而过,就站在了独孤博的肩上,鸟头在独孤博脸颊上蹭来蹭去,嘎嘎的叫着,不时还伸出小翅膀配合控诉独孤雁的“暴行”。
“麻烦你了,老伙计。”
独孤博手抹过腰间的如意百宝囊,取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递给了紫火鸦。
紫火鸦用喙衔过药丸,心满意足的飞回了树上巢穴中,走前甚至还顺便弄乱了独孤雁头上用心编织的发辫,让她知道了什么叫作千年魂兽不可辱。
正抓着独孤博大腿的独孤雁小脸一垮,再度不高兴起来,嘟嘟囔囔,“爷爷真偏心。”
“妈妈7年不回家,爸爸天天臭着脸,现在连爷爷都偏心小紫,不疼雁雁了。”
独孤博蹲下身子,摸了摸独孤雁炸毛的小绿脑袋,长叹口气,其实之前的独孤雁一直活在一个谎言里。
她的妈妈,赫尔佳怀孕过程中逐渐毒入心肺,在生产之时就只硬撑着一口气,生产后更是昏迷不醒,靠药吊命,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就撑不住了。
为了避免重复伤害,所以七年来独孤府统一的口径是,她的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修行,就这样瞒了她七年。
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独孤雁,独孤博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要是在他记忆恢复之前,他或许想会把一切都瞒着,护着她,编织另一个善意的谎言,直到她长大,自己发现碧鳞蛇武魂的问题时,再把残酷的宿命向她和盘托出,她那时应该就能承受得住了。
但现在不同,他现在有功法、有手段、有仙草。赫尔佳的命肯定是保住了,那不如趁此机会,给雁雁上上发条,至少在该努力的年纪努力奔跑,正所谓鸡娃要趁早。
否则等到十几年后,比少神王大七岁,外在条件比贵物学院好那么多,等级不如人家,玩毒还被雄黄酒烧掉,那时候才坏了道心就不好弥补了。
咦,说起来,雁雁现在好像刚好七岁,那神王岂不是正好最近出生?不行了,这娃不鸡不行了。
今生七十八载光阴岂是虚度,梅斯勒学派的表演技法涌上心头,生活,都是生活。
看着独孤雁,独孤博嘴角微微抿了下唇,薅着绿毛小脑袋的手微微一僵,碧绿的瞳孔底下迅速泛起红色血丝,眼泪内含,将落未落,造作却动人。
在独孤雁疑惑看来的一瞬间,就好像为了刻意不让她看到,独孤博把头高高扬起,但一滴泪却划过脸颊,滴在了独孤雁的手上。
“好像,是热的?”独孤雁很疑惑,“爷爷,哭了?”不可思议和一丝不详的感觉弥漫在了独孤雁心头,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否则未来也不会成为一名控制系魂师。
她的小胖手紧抓着独孤博的大腿,轻声问道:“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哈哈哈,爷爷可是魂师的最高境界,封号斗罗,又…又怎么可能有事能难得住爷爷。”只是他笑声中的言不由衷和强撑意味太过明显,独孤雁作为最熟悉爷爷的人,自然直接就听出来了。
不过她没有多问,爷爷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爷爷是那么强的人,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好了雁雁,爷爷还有事,你自己去玩好不好?”
独孤博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飞速拿开了独孤雁的手,不等独孤雁回答,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往一个平时大家不让去的别院方向而去,就好像是他害怕独孤雁,想逃一样,这对于封号斗罗来说,简直就是大大的失态。
“爷爷怕我?”
独孤雁摇摇头,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爷爷那么失态的样子,不详的感觉愈发浓烈,好奇心也前所未有。
左右看着,跟着自己的那些仆人,在爷爷来时就已经退下了,怀着紧张害怕和激动,独孤雁决定,她要去那个从没去过的院子进行一场探秘的大冒险。
独孤博感知着身后自作主张悄悄跟上来的小尾巴,微微一笑,以对封号斗罗来说,堪称龟速的速度,踉踉跄跄,脚步凌乱的向着那个不允许独孤雁进入的院子走去。
……
独孤雁走进那个神秘院落,才发现这个院子充斥着各种奇异的花香、草香和药香,让人的心情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她缓缓蹑手蹑脚地摸到了窗户下,准备听听爷爷来这干什么。
她刚把耳朵贴过去,就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我愿意!赫尔佳就这么不生不死的吊着一口气,还不如搏一把。三分其实已经足够了。我还记得当初她在魂师大赛上明媚的样子,她要是有意识,肯定不愿意这么无谓的拖着。”
……
“唉,鑫儿,对雁雁公平些吧,别恨她,她其实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我…其实都知道,是我对不住她……”
“但我真的……好想回到当初把她打掉。”
……
独孤雁都快被庞大的信息量吓傻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似乎像颗脆弱的泡沫。
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太突然了,妈妈要死了?爸爸他,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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