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顿时也眼眸发亮,连连点头道:“若果如所言,此计大妙!陇南驻兵虽有消耗,但能得此大利,倒也足以补偿。但是需要切记,一定要速战速决,勿因一隅而使全局受困!”
宇文导神情倒还比较平静,同时也听明白了叔父的意思,于是便也点头说道:“太原公本就聪慧敏捷,既论及此事,自然也会想到后事变化。行前我会再往访问,希望彼此间能够达成默契。”
至于李泰那里则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宇文泰相信李泰仍然对他忠心耿耿,但是一个臣员拥有这么大的权势也是不正常的,往小了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往大了说直接影响到了霸府的权力分配格局。
尉迟迥听到这一番话,眼神就变得有些幽怨,很想问问那因妒难容说的是谁,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宇文导也知道其麾下有一支数千人的陇右子弟兵,许多陇右当地的豪强大族既与李伯山交情匪浅,还在四方城中有着极大的利益牵扯。如若宇文导以强硬手段管制四方城,那所带来的震荡恐怕不能局限于他的辖区之内。
“商客本就逐利而行,前者河内公平定凉州、功及瓜州,河西通道豁然贯通,所以陇右士民竞为所用,因而聚成四方城此物。我虽然有心强制,但凉州以西控制仍浅,贸然动手并无十足把握。况陇右儿郎多有慕从太原公,若知其乡土受扰,恐怕心意摇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四方城的管理者也识趣,虽然总管府没有直接参与管理,但四方城每年都会输给总管府可观的钱货供奉,数额要比总管府各方收取的商税数额都要更多。
单纯的利益增加尚不足以让宇文泰如此动容,真正让他动心在意的还是这件事如果操作顺利的话,能够促使河西陇右人士不再与独孤信和李泰捆绑的那么密切了。
如今是因为东南形势变幻频繁,坐镇彼方非其不可。他所作诸事也是为了壮大国势,凡其所为、内外称允。因其功壮,同侪或是因妒难容,但我能养之!如今大事未成,岂可疏远大将?”
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说道:“这四方城想是前任所遗,李伯山听命受使罢了。他既然直言商路相关,可知心思仍然坦诚。朝廷几番因事撩之,伯山都能不失自控把持。
之前独孤信举荐许多陇右人士进入关中,如今广泛的分布在中外府和朝廷以及关内诸郡县之间。因为这些人的存在,独孤信如今虽然荣居闲养于长安,但在很多地方却仍存在他的影子,这也让宇文泰心中颇生警惕。
但是身为一方军政长官,境内有这样一个资源集合体不受自己的掌控,终究是让宇文导心有不爽。此番听到李泰言及封锁蜀中的商道,他也意识到这是对四方城施加管控、接手其管理权的好机会。
这也让宇文导没有了强硬干涉四方城管理的动机,他本身对于商贸运作便不甚了解,若再乱搞一通,会不会激起民愤且不说,所得可能还不如之前。
想到这里,宇文泰突发奇想的笑语说道:“你们觉得将萨保遣往荆州与伯山共事如何?他两人旧时情谊不差,只因彼此功绩势位有了差距,萨保量狭远之,想想也让人觉得可惜。”
堂内宇文导和尉迟迥听到这话后顿时一愣,旋即便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不妥。如今荆州本就势大,这萨保去了后哪天再犯个楞,说不定就被推进长江里打窝了。
“萨保如今在事河东也是兢兢业业,贸然转事他方未必能够适应。阿叔也知他气性强直,恐怕不会甘心屈于太原公下,都是气壮之人,争执斗气若再累事可就不好了。”
宇文导连忙开口说道,他就剩这一个亲兄弟了,能保住还是得尽量保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