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此话不必再提,退下!”卢定玄将沈无浊喝退。
沈无浊也很配合道:“好好,我退,退还不行么。”
沈无浊笑着看了一眼卢定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见沈无浊背影消失,卢定玄脸色一变,叫道:“来人,将秋南给老夫找来。”
帝都皇宫太极殿。
“奇怪了,太傅的上个折子才没过几天,这就又要奏禀什么事啊?”项宏将卢定玄的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一旁恭敬站着的楚晔应道:“臣也不知道,不过太傅既然是托臣转交给陛下,想必其中有些机密之事不便外泄吧。”
“嗯。”项宏用鼻音应了一声,而注意力却完全在奏折当中。
突然,项宏猛的将奏折合上,起身叫道:“启儿可出发了?”
崔护应道:“回禀陛下,陵王殿下三日前已经出发了。”
“伴伴,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追上启儿,告诉他,去了陵州先往锦安拜见太傅,太傅自会告诉他如何做的。”
“是。”
项宏吩咐完,又坐了下来,手中拿着折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晔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那陛下,臣就先告退了。”
楚晔没有理会他,任由他退走。
“伴伴,卫凌霜现在何处?”
“昨日传信,应该在阴川。”
“阴川...刺客还没抓到吗?”
崔护闻言跪倒在地,“陛下恕罪,此人武功绝顶,虽然受了伤,但要捉拿也着实不易...”
“无妨,朕不是怪你们。”项宏抬手,“朕只是越来越好奇一个人了。”
“陛下说的是...?”
“沈无浊。”项宏道:“太傅的这两道折子都在说同一个人,且不说议和之事,光是这平粮之策,朕就该重重有赏,不过若是不能调查清楚此人底细,朕也不敢轻用。”
崔护嗯道:“陛下的意思,老奴明白了,老奴立刻派人前往锦安...”
“不必了,还是让卫凌霜办吧,朕也不着急将他召入京都。”
“是。”
沉默片刻,项宏问道:“杨高望有消息传来吗?”
崔护道:“前日传来消息,杨家有所动作,此事他也会参与其中分身乏术,不过他说会设法将消息透露给老太傅,陛下,需要老奴派人...”
“不必,杨高望的身份不能暴露,且由他去吧,我们不必插手。”
“老奴知道了。”
梅庄,楚秋南跟卢定玄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楚秋南忍不住问道:“这真的是沈兄说的话?”
卢定玄点头嗯了一声,问道:“你觉得可行吗?”
“可学生毕竟是县令...这是不是太...”
“就是县令,才应该为国为民,如今陵州生灵涂炭,饿殍遍地,百姓没有力气去抢,那就只能我们帮忙抢了。”
“可是...”
“没有可是。”卢定玄沉声一喝,“你即刻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持我的印信与密函连夜赶去庆宜关,请林国公拨一支兵马...”
“学生,知道了。”楚秋南有些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陵州城已经弹尽粮绝了,而京都还未回信,项启也是刚刚出发,再拖下去,那就不只是陵州城了,锦安城也很难幸免于难。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楚秋南不答应,卢定玄是铁了心要抢这批粮食了。
“此事须得杨高望里应外合,你告诉他,就说这次算是老夫欠他一个人情,老夫答应帮他做一件事,算是回报。”
楚秋南领命而去,留下卢定玄一人,全身力气被抽空一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半天不能动弹。
“老夫这把年纪了,早就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也就无所谓光明正大还是卑鄙无耻了,些许的名声比起百姓的性命,简直不值一提,若事情败露,老夫当一力当之,甘之如饴。”
想到此处,卢定玄神色一凛,眼神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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