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侍捧着一个木制方盒进入王府。
“参见平王殿下。”
“平身吧。”项沐抬了抬手,“朱雀使这是派你来送礼的?”
“回殿下的话,令使大人已经将案子审结,刺客已经被正法。”
“嗯?”项沐微微一愣。
“这是令使大人送来的,请殿下过目。”
家仆上前接过方盒送到项沐跟前。
项沐伸手打开,一张面目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是人头,一颗刚刚砍下的人头,鲜血都尚未凝固。
可怖的景象吓了项沐一大跳,心中惊惧,一下就将木盒掀翻,人头滚落,鲜血沾染。
“令使大人说了,殿下下次若是有事不必亲临敬剑堂,派人知会一声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项沐惊魂未定。
“不过等闲殿下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与敬剑堂有瓜葛。”
说完,剑侍躬身拱手,“话已带到,小人告退。”
项沐面色阴沉,拍案而起。
“放肆,太放肆了。”
家仆在一边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搭话。
“区区一个朱雀使,居然敢欺辱本宫...”
项沐都快气疯了,身为皇子,他何时受过这种气了?
不过很快,项沐的怒气退去,冷静下来,却也知道这是敬剑堂的一个警告。
恐怕也不仅仅是这位新晋朱雀使的意思,或许是崔护,或许是卫凌霜,又或者,是陛下?
想到这里,项沐却也有些后怕起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头,项沐心中直犯恶心,叫道:“瞎了吗?还不快给本宫将这玩意丢出去喂狗?”
“是是是...”
太极殿,项宏听了崔护的禀告,呵呵轻笑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如此欺辱一个皇子。”
“陛下恕罪。”
项宏摆了摆手,“无妨,此事沐儿本就过分,如果他不杀死宋安,薛白衣也不会杀他,现在他居然连朕的敬剑堂也敢乱闯,给他些教训也好,伴伴,传旨,让他在府中禁足三日,闭门思过。”
“老奴遵旨。”
崔护自然是如实禀告,不过却也没有告诉项宏沈无浊偷偷昧下了薛白衣的性命之事,项宏还以为沈无浊送去的就是薛白衣的人头。
“不过你这外孙手段却也过分了些,自己好生调教一番吧。”
“是,老奴知道了。”
黄礼此时来到,“启禀陛下,舞阳郡主携东阳侯求见。”
“舞阳来了啊,快宣。”项宏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是。”
不多时,萧若寒一身宫装,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来到。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快平身。”
“崔公。”
崔护微微躬身,“郡主,小侯爷。”
项宏笑道:“出去这么久,舞阳又瘦了几分,不过却更是精神了些许。”
萧若寒颔首应道:“托陛下洪福,舞阳一切安好。”
萧若寒拉过一旁的萧峰,行礼道:“舞阳是带峰儿来谢恩的,峰儿...”
萧峰会意,拱手拜道:“臣萧峰,谢过陛下圣恩。”
项宏点头微笑,抬手道:“东阳侯无需多礼,起身吧。”
“谢陛下。”
项宏道:“此次边境之战,林国公居功至伟,朕欲加恩赏,又恐其不受,便只能将这赏赐算在了东阳侯的头上,区区一个一等侯位,凌波府尚且当得,不必特意入宫谢恩的。”
一个一等侯爵之位,你们该满意了吧?
萧若寒摇头道:“陛下言重了,峰儿毕竟年幼,如此重赏,爷爷与舞阳皆是深感惶恐,不过圣恩既下,凌波府也不敢推辞。”
当然满意,这不是来谢恩了吗?
项宏也是微笑点头,问道:“对了,舞阳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已经二十了。”
“二十了啊,也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事实上,这个年纪的女子,为人妻为人母都已经算是晚婚晚育了。
正题来了。
萧若寒心中暗道一声,点头道:“婚姻大事,当父母做主,不过陛下也知道,舞阳的父母早亡,爷爷也常在镇守在北境,舞阳的终身大事便一直耽搁着。”
项宏笑道:“前些日子你姑姑还在说起此事,说是让朕代行长辈之职,为舞阳你挑选一个如意郎君呢,不知舞阳你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