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权势,但始终逃不过权势二字。”
楚秋南闻言点了点头,“沈兄说得是,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沈无浊惊异道:“倒是怪了,旁人都趋之若鹜的事儿,放在秋南兄身上,怎好像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楚秋南苦笑道:“旁人是如此认为,沈兄是如此认为,那郡主也定然是如此认为,认为我是贪念凌波府的权势,这才出来选这个郡马的。”
“唔,所以秋南兄是真心爱慕郡主?”
楚秋南眼神有些迷离,脸色微微一红。
得,还有些害羞腼腆。
楚秋南不说话,沈无浊见状笑道:“明白了,不过还是那句话,郡主并不在乎秋南兄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人,这便足够了。”
“嗯,沈兄说得是。”楚秋南点头。
“陛下明旨,要让国子监的学子们作诗写词,吟诵壮武侯功绩,以秋南兄之才,自然是十拿九稳,而秋南兄也确是合适人选,看来我要提前恭喜秋南兄得偿所愿了。”
楚秋南却是摇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提国子监,就是京都众世子也并非易于之辈,我这点微末学识,未必有绝对的把握。”
沈无浊双眼一眯,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帮秋南兄一把。”
“哦?”楚秋南眼神一动,“沈兄有何妙计?”
“附耳过来。”
楚秋南好奇的靠近,沈无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楚秋南闻言面带迟疑道:“这样不好吧,如此下作,绝非君子所为。”
沈无浊闻言就不乐意了,“秋南兄说这话,难道还真把我当君子了?”
“额...”
“不妥不妥,这样却是不妥,若是让陛下发现了,说不得是杀头的罪过。”
沈无浊笑道:“秋南兄又糊涂了不是?陛下本就属意你,我这是帮你,就算陛下知道了,想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不会怪罪下来的。”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当凭自己之力,堂堂正正...”
“屁话!”沈无浊低声喝道:“秋南兄是真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吗?”
“嗯?”楚秋南一滞。
沈无浊沉声道:“此事表面上只是郡主择选夫婿,但实际上却跟凌波府有关,你以为这个郡马人人都可当得?若是到时候出彩之人并非秋南兄,郡主不得已选择他人,而秋南兄让陛下失望,秋南兄当如何跟陛下交代?
事关重大,岂能再拘泥小节?秋南兄,事有轻重缓急,你当不该不知其中道理。”
“这...”楚秋南还在迟疑。
沈无浊又道:“此事本就已经不再单纯,为保万一,便也不得不用些手段,你我同为老师的弟子,你便是我的师兄,我为你肯担下如此恶名,做下如此小人行径,秋南兄,你可莫要辜负我的心意啊。”
楚秋南已经呆在原地,神情犹豫,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无浊再给上致命一击。
“就算秋南兄为了你的君子之风,不肯行此腌臜之事,但是陛下呢?秋南兄以为陛下急召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秋南兄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秋南兄辜负我,却也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吧?”
“陛下!”楚秋南猛然一惊,神情变幻,咬了咬牙,随后重重点头。
“沈兄说得是,此事若是想不辜负陛下,要做成,便要不折手段才行。”
沈无浊见状满意一笑,“秋南兄能想通,那可就太好了,这样你的对手可就少了大半,胜算也能高上几分。”
“嗯。”楚秋南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回去准备,祝秋南兄得偿所愿,旗开得胜,告辞。”
沈无浊工拱了拱手,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楚秋南叫都没叫住。
沈无浊刚刚离开不久,楚晔便回来了。
“秋南...有客人来过?”楚晔看见好楚秋南对面还放着煮好并未动过的茶汤。
“是老师的弟子,沈师弟。”
“沈无浊?”
“嗯。”
楚晔笑道:“前几日为父便一直听说他的名字,便想着能见上一面,没想到他来了,却又错过了。”
楚秋南微微一笑,“父亲若是想见,那改日孩儿便再将他邀来便是。”
“嗯。”楚晔点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位卑而未敢忘忧国,此皆振聋发聩之语,卢老的眼光终归是不错的。”
“沈兄之才自不必说,便是谋略国策,也胜我远矣...”
楚晔突然问道:“他是国子监的?”
“是,老师推荐沈兄在国子监读书。”
“那岂不是也要参加郡主择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