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快步离开,准备去召集还未中招的学子。
而项宏则是摇头暗笑不已,不必说,这肯定是沈无浊的手笔。
临近宫宴,除了文武大臣以外,原本给国子监的学子安排的数百人的位子,现在居然也用不上了。
最后能勉强赶来的,竟然零星几个人。
当然了,沈无浊自然没中招,所以他也来了,想来看看这热闹,也好助楚秋南一臂之力。
“关兄,你这是...”
沈无浊刚刚接受完侍卫的盘问搜查,转头便看见一个面无血色如同干尸一般的人影。
那形如枯槁,状若恶鬼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神愉快。
“是沈兄啊。”关玉虚弱应道,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难看,还不如不笑。
“国子监的事我听说了,关兄怎么也落得这般田地了?”沈无浊明知故问。
关玉越过侍卫来到沈无浊身边,看着那风吹就倒的身子,沈无浊于心不忍,甚至想一脚踹过去。
“让沈兄见笑了,我这...唉!”
沈无浊故作担心道:“关兄都这样了,何必还要勉强来参加宫宴呢?应该回去休息,让大夫好好看看才是,听说陛下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亲自诊治,保管药到病除呢。”
“便是让太医看过了,否则我也没有力气来。”
原来是有人续命啊,不过关玉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沈无浊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我扶关兄。”
“有劳了。”关玉大为感动。
“沈兄。”
沈无浊刚要伸手,却又听得背后有人叫他,两人回头便看见了楚秋南来到。
“是秋南兄。”沈无浊一脸惊喜,顺手就将关玉甩开迎着楚秋南而去。
关玉一个不稳,差点绊倒。
“我还在说秋南兄何时会到呢。”
楚秋南笑了笑,转头看向关玉,面露疑惑之色,好似在思回忆。
“你是...关玉?”
关玉轻哼道:“楚秋南,又见面了啊。”
楚秋南笑道:“好久不见了,不过你现在这模样可不怎么好啊。”
“哼。”关玉一甩衣袖,对沈无浊道:“沈兄自便,我先行一步。”
“那关兄小心。”
“请。”
见关玉离开,沈无浊好奇问道:“怎么,你这是跟他有仇?”
楚秋南笑道:“说仇也算不上,不过当初老师有意收徒,最后也是在我跟他之间选择收我为徒,关玉气不过,去岁的科举都没参加。”
“那他的气性还真是大。”沈无浊笑道。
“是也,否则以他的能力,一甲头名或许不能,但中个进士应该不难。”
沈无浊抚掌笑道:“看看咱今日的进士老爷都变成啥样了?”
楚秋南也摇头轻笑,“这不是都拜沈兄你所赐么?”
“哈哈...”沈无浊开怀大笑。
“噤声,宫城重地,不许大声喧哗。”
一个内侍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喝道。
“黄公公,咱们又见面了啊。”沈无浊看向黄礼。
黄礼一愣,“原来是沈公子啊。”
“沈公子,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跟宫外可是不一样的,还请公子不要轻犯,否则后果怕是有些不好承受。”
黄礼没把沈无浊放在心上,语气也颇有些沉,警告之味相当之重。
“什么样的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啊?”
崔护跟卫凌霜两人一齐走出,卫凌霜眼神如刀似电,看向黄礼。
黄礼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道:“见过崔公,卫公。”
楚秋南也躬身道:“崔公,卫公。”
崔护呵呵笑道:“楚大人早已到了,楚公子何故姗姗来迟啊?”
“有些事情耽搁了。”
“既然来了,那就赶快入席去吧。”
“是。”楚秋南连忙点头,拉着沈无浊就要离开。
“楚公子先去,本座自是还有话要关照沈公子。”
楚秋南闻言面露纠结之色,求情道:“崔公明鉴,沈兄不懂规矩,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崔公...”
沈无浊对着楚秋南温和的笑了笑,“秋南兄放心,无事的,你先行一把,我马上就来。”
“这...”楚秋南看看沈无浊,又抬头看了一眼崔护跟卫凌霜,苦笑一声,只好先走一步。
“那沈兄,我在前面等你。”
“好。”
待楚秋南离开,崔护又问黄礼道:“本座的问题,你还未回答,究竟有什么后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黄礼此刻心乱如麻,冷汗直流,讷讷不能言语。
“奴婢...”
崔护冷笑一声道:“你是宫中老人,陛下近侍,将来本座退下,敬剑堂说不得就要交到你手里了,怎么,这么快就要逞敬剑堂司权的威风了吗?”
“奴婢不敢。”黄礼亡魂大冒。
“不敢,那就最好。”
“奴婢知道了。”
“嗯。”
崔护瞥了一眼伏身在地的黄礼,冷哼一声。
随后两人又看了一眼沈无浊,心照不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