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聊得如何了?”
沈无浊见萧若寒离开,立马回来,对着楚秋南连声问道。
“甚好。”楚秋南只回答了两个字。
沈无浊满意笑道:“秋南兄,你就等着抱美人归吧,来日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楚秋南干笑道:“自然,该喝的,要喝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也渐歇。
若是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宫宴到此应该也就结束了。
不过今日不同,大家都心知肚明,什么庆功宴都是幌子,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上演呢。
项宏今日也是真的开心,喝得脸色绯红。
“众卿,壮武侯如此勇武,朕心甚慰,今日既然云集京都世子与国子监的众多学子,又怎能不大肆赞颂一番?众人可以此为题,传颂壮武侯功绩,写得一首诗词来,若是作得好,朕重重有赏。”
国子监祭酒杨谦的脸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囧字。
实在是项宏说的“众多”学子太过名不副实了。
众人闻言应道:“臣等遵旨,谢陛下。”
在场的武将便不必说了,舞刀弄剑是一把好手,若要写诗自然是为难他们了。
所以这些人大多都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去找杨业喝酒去了。
而文臣们也知道这事儿缘由,自然不可能出来跟这些小辈纠缠,所以真正要写诗的,只有如楚秋南这样的京都世子,还有就是身为国子监代表的沈无浊了。
关玉?
关玉算世子那一趴,而且,他早就被拖下去了。
药效没过,真顶不住。
“陛下,舞阳有话要说。”
项宏的话音刚落,萧若寒便起身出来行了一礼。
项宏一愣,不是我都还未说到正题上呢,你可别闹幺蛾子啊。
“舞阳有话直说便是。”
萧若寒道:“这次舞阳去往北境,归来之前爷爷吩咐舞阳早些成亲,舞阳想请陛下做主,为舞阳赐婚,为凌波府招入赘婿。”
原来比我还着急啊。
项宏放下心来,闻言点头道:“嗯,说来你姑姑萧淑妃也常提起此事,凌波府要招赘婿,此事朕还真得亲自过问,这样,在场正好集结了京都所有的青年才俊,无论王公贵胄,世家子弟,只要舞阳看得上眼的,朕当即赐婚便是。”
所有二字太过绝对,毕竟国子监内现在还躺了一批人呢。
而且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却要反着来听,王公贵胄跟世家子弟,都要不得。
“多谢陛下成全。”萧若寒躬身应道。
项宏哈哈一笑,大声道:“你们可都听见了?朕的舞阳郡主要招婿,尔等还不好好表现?”
即便知道机会渺茫,但众人闻言也还是神情激动。
抛开凌波府不算,萧若寒本身便是天姿国色,有倾国之貌,自然早就是众人爱慕的对象。
“舞阳,你看看,你想选谁?”
萧若寒笑道:“舞阳要找的夫婿,不求文武全才,但总归也是要一样有过人之处的,既然陛下让他们作诗,那就等他们作完了诗再说,且看看他们的文采。”
“嗯,也好。”
萧若寒看向沈污浊所在的方向,沈无浊以为她在看楚秋南,调笑道:“秋南兄,该你表现了,快上。”
楚秋南摇头道:“不着急。”
沈无浊以为他想最后一个出场惊艳众人,不由得嘿嘿直笑。
“秋南兄果然有心机,也罢,待会我帮你压轴,保管大放异彩。”
“那就,有劳沈兄了。”
“都是兄弟,客气啥?应该的,应该的,呵呵...”
京都世子虽然不乏酒囊饭袋纨绔子弟,但是也有不少有真才实学的,比如,康孟卿。
身为右相康兰之子,才学自是不必说,他也是第一个出头的。
“陛下,我已作好了,请陛下与壮武侯听之。”
项宏冷淡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念给众人听吧。”
“是。”
康孟卿看了一眼萧若寒,见萧若寒神情冰冷,便也转过了目光,只沉声念道:“天地为炉万物春,一时人事有纷陈。
青云变幻元不定,日月光华自难尘。
风吹白草秋无际,月照黄沙夜有痕。
将军未老犹堪记,只恐功名何足珍。”
“好。”
康孟卿刚刚念完,项沐便起身叫好,捧臭脚的附和行为不要太明显。
但康孟卿的臭脚,却也捧得。
这首诗,写得当真不错。
在场众人都是有识之士,当然能分辨好坏,康孟卿这首七律工整自不必说,且意向丰富,遣词造句都在上上之选。
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说到了杨业的心坎上。
杨业身为领卫大将军,奉命镇守的,乃是与南梁交会的南境,多年来也算是战功赫赫,被称之为南境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