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宽敞的石室内灯火辉煌,一群人此刻正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东方兄这下放心了吧,难不成辛某还能欺负你那徒儿不成?”辛教习裂嘴调侃道,其他几名教习闻言纷纷仰头大笑起来。
黑影摘去脸上黑巾,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不是东方云还能是谁。
只见东方云将黑巾收入怀中,径直坐到石桌旁,先是端起桌上的茶碗浅饮一口,这才缓缓道:“我自然相信辛教习和各位教习,吴战是我大秦烈士吴老三的独子,我希望各位教习能够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当然,对他的要求一定要高过其他人才行。”
郭教习微微一笑,道:“看来军侯对此子期望甚高啊,就是不知此子是不是一块可雕之材。”
“我对他有信心!”东方云仰头喝干碗中茶水,起身拱手道:“我有要务得离开数月,拜托各位好好培养吴战!”
见他面色郑重,其他几位教习这才纷纷起身,拱手回道:“定不负所托!”
东方云这才转身朝外走去,他要去哪里?执行什么要务?无人可知,也无人敢问。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战得到了一众教习的额外“关照”,别人跑十圈,吴战得跑二十圈,别人射一百箭,吴战得射二百箭,别人负重俯卧撑一百个,吴战得俯卧撑二百个,别人一对一练习近身搏斗,吴战却要以一对二……每天各种“加餐”使得吴战苦不堪言。
但是在这里,叫苦抱怨没有任何用处,吴战在心里一遍一遍问候着一众教习的父母长辈,却又只得咬牙坚持,好在他天赋不错,又有爹爹前段时间的悉心指导,总算还是坚持了下来。
当他额外训练累成狗的时候,其他所有人都在捧着饭碗嘲笑他,当他坚持完成额外训练瘫倒在铺位上时,所有人都早已憨声如雷。每当这时候,清儿便会取来湿巾和药物,细致入微地帮吴战料理伤口,缓解疲惫。
冰凉的药粉洒在吴战新添的伤口上,蜇刺难忍,清儿温热柔软的手指触碰到吴战的皮肤时,又使他内心充满舒适和幸福……
这日,所有人完成三十圈疾跑后,辛教习站在队伍前列,脸带邪笑,冲着吴战喊道:“一百二十号,出列!”
吴战闻令而动,疾步走到队列前应道:“到!”
辛教习踱到吴战面前,先是上下端详他几眼,心道这小子越来越壮了,眼中精光四射,浑身充满阳刚。
“我们如今的训练强度已经增加了三倍,所以今日你还得再跑三十圈才行。”辛教习幸灾乐祸道。
此话一出,一众雏鸟纷纷嘈杂起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嘲笑指点,有人同情不公……
“肃静!”辛教习一声断喝,队伍中的嘈杂声顿时戈然而止。
“一百二十号,你还在等什么?”辛教习背着双手低头问道。
“为什么?”吴战这次没有盲目执行,而是迎上辛教习的目光冷声问道。
“为什么?”辛教习猛地提高音量吼道:“这里从来都没有为什么?只有听令行事!”
“可是这不公平!”吴战倔强道。
“公平?哈哈哈……”
辛教习扬天长笑,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公平?当一众诸侯漠视周天子蒙难,唯有我秦人肯护卫周天子东迁,却被封到西北蛮荒之地建国,与戎狄蛮族拼杀,这公平吗?”
“当山东六国整日靡靡之音,高谈礼义廉耻君子之道时,我秦人却穷困潦倒,在生死线挣扎,这公平吗?”
“当我秦人经数代君王励精图治,终于变得强大起来,却被山东六国连纵围攻,这公平吗?”
辛教习一把揪住吴战的衣领,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小子,公平是写在经卷里的,现实中永远没有公平可言,你记住了吗?”
吴战被他气势所迫,竟不由自主地避开了辛教习火辣辣的眼神。
“一百二十号,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那就开始执行!”
吴战随即闻令而动,一个人开始绕着广场跑了开去。
晚上,石室内。
郭教习捧着陶杯轻畷香茗,边有意无意道:“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吴战目前的训练强度已经超过一名老鸟了,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欲速而不达。”
“你小看这小子了!”辛教习把手伸进衣袖抱在胸前,老神在在道:“虽然他的训练强度在不断增加,可他却总能完成,我不知道他的潜能还有多少未发挥?”
“可是再这么下去,万一哪天给他练出个好歹来,我们如何跟东方军候交代?”郭教习仍有些担忧。
“哈哈,你别忘了正是东方军候让咱们好好关照此子的哦!”辛教习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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