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一世的尊烨十年初,哥哥大败北疆,随后奉旨回京,交出虎符,虽也得了个镇北侯的虚名,但短短三年便被诬陷通敌卖国。
与安南侯的老迈年弱、后继无人不同,上官冽容不下一个还在走上坡路的林家。
好难啊。
林青鸾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只是酒未入喉,她便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小臂。
还未来得及惊叫,含笑的声音便传入她耳朵:“别怕,是我。”
“周……周楚暮?”林青鸾怔怔看着忽然出现在她窗前的男人,顿了片刻,微微蹙眉,“我是喝了多少?”
周楚暮被她逗笑,撑着窗台飞身进了屋里,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身雾蒙蒙的湿气,站定便不客气的去夺林青鸾的酒壶。
林青鸾还没反应过来,轻易便被他拿走了酒,周楚暮也喝了一口,随后无奈的看向林青鸾:“这般烈,借酒消愁?”
林青鸾还是蹙着眉。
周楚暮便继续猜到:“是因为皇上?”
“管你何事?”林青鸾不知道他是怎么跑这里来的,她心中烦闷,也不想搭理任何人,“这是本宫的寝殿,滚出去。”
周楚暮微一扬眉,却不走,反而靠近她身边,把她弄掉的外裳重新披到她身上。
他就那般站在她身后,微微弯腰,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廓,只低声道:“臣觉得,与娘娘也算有缘。”
“滚。”林青鸾横眉冷对。
“娘娘刚刚不是还在叫臣么?”周楚暮眸生不解,“娘娘还认识旁的安南侯府的人?”
林青鸾一愣,想起自己刚刚喃喃出声的句子,随之便是越加心慌。
她毫不犹豫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举起便要对着周楚暮去砸:“你敢尾随偷听本宫?”
“……臣只是正好路过,无意听到,以为娘娘在想臣呢。”周楚暮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无奈极了,他拿过酒杯放下,又一点点将她的手握进自己手中,仔细解释。
“臣如今是御前行走,也算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今夜是臣与另一位兄弟当值,刚换过班,路过这里时隐约看到窗户开着,怕有雨水潮湿,娘娘再着凉,便绕过来想帮娘娘把窗户关上……”
他又帮林青鸾将外裳拉了拉,将她整个裹起来:“谁知过来便听到娘娘在念叨安南侯府,臣还以为娘娘也在惦记着臣呢。”
林青鸾醉眼蒙眬的看着他,片刻后“扑哧”一笑:“算了,你最会骗人了。”
周楚暮:?
他大感冤枉:“臣什么时候骗过娘娘?”
“嗯嗯,没有,你最棒了。”林青鸾挣开他的手随意挥了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栽倒下去,周楚暮赶紧双臂收紧环住她,之后干脆将人抱起来,又走过去好好安顿在床上。
林青鸾仰头呆呆看他,片刻后又是“扑哧”一笑:“身体孱弱?拉不开弓?骑马都坐不稳?”
“啊,是。”周楚暮也笑,“只有对着娘娘的时候才有力气。”
“哼,”林青鸾借着酒劲儿,舒适的躺在床上,纤纤玉指却一下一下点着周楚暮淡红色的唇瓣,“小骗子。”
周楚暮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眸底暗色渐渐加深。
他缓缓弯腰,笼住床上的贵妃娘娘,脸上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眼中却多了些什么。
他微弯着唇角,轻声道:“那娘娘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