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良道:“和气生财,也是我之所愿。只是当初我刚到西河,那许家欺生,处处于我家做对,我也是忍无可忍。”
郭聪道:“我也问过,那许家原本在此一家独大,娄兄迁来西河,他们难免心生疑虑,有些冲突也可理解。其实许家为人宽厚,绝非欺行霸市之类,只是手下人不知轻重,伤了和气。许庄主当初疏于管教,深以为憾,愿表歉意。娄兄已在西河安家置业,何妨将他乡作故乡,睦以四邻,和为兄弟。”
娄良点头称是,说道:“郭君说的对,我也有此意。我后来西河,自然应该尊许家为大。”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门外闯进一个少年儿郎,瞥了眼郭聪等人,神态倨傲地说道:“又是来说项的啊。西河也真是没人了,让一个外乡人来搬弄是非。”
娄良先沉下脸道:“不可无礼。”侧身面对郭聪,带着歉意道:“此乃小儿娄子望,不懂礼数,还望郭君见谅。”
郭聪不以为忤,笑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我们当年也是这样无知无畏的。”娄子望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傻了。
娄良拱手道:“郭君果然心胸宽广。”又思忖一会,抬头笑道:“我们这种龃龉琐事,还要烦劳郭君调停,实在过意不去。我是愿与许家和解的,也没有什么宿怨化解不了。”
郭聪直起身,拱手正色道:“娄庄主果然大侠风范,郭某甚是敬佩。”娄良端起耳杯,郭聪也郑重举杯。
两人正要一饮而尽,娄子望跳起来叫道:“且慢。”
郭聪看了娄良一眼,放下了酒杯。娄良着实恼怒,沉下脸斥道:“你这小子,要干吗?”
娄子望跺着脚,叫道:“阿翁,你忘了我们刚搬来西河时,许家是如何挤兑我们的。”
娄良道:“这都过去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娄子望道:“你放下了,我还没放下。”
娄良问道:“那你要怎样?”
娄子望心里也没主意,只是执拗地说道:“不能那么轻易与他们和解。”
坐在边上的徐信闻言有些恼了,问道:“那你要怎样才愿意,”
娄子望眼珠转了转,打量着徐信等人,道:“你们与我博戏,赢了我,就听从你们调解。”
徐信听了先是一愣,继而暗笑,娄子望终归是少年轻狂,不知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于是问道:“此话当真?”
娄子望道:“愿赌服输,乃为江湖公道,自然当真。”
娄良心里已经应允与许家和解,但被娄子望这么一搅合,当着众人的面,倒也插不上话了。
徐信呵呵一笑,才要说话,郭去疾站起道:“好,我来与你赌一把。”娄子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与我赌,输了可认账?”
郭去疾只是冷笑,并不言语。娄子望见他不接话,心中有些恼怒,说道:“好,好,我与你赌。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学博戏,乃是师从安陵许博昌。”又颇为自得地说道:“天下谁人不读他作的《太博经》。”
郭去疾微笑道:“我没读过,又怎么呢?”
娄子望讨了个没趣,狠狠瞪了他一眼,旋而问道:“赌什么,你会什么?”
郭去疾双手抱胸,道:“六博、格五、弹棋、投壶,随你便。”
娄子望低头想了一会,道:“六博、格五太费时了,我们便赌弹棋,一局胜负,平则加赛。”
郭去疾并不在意,点头允诺。娄子望唤人取来弹棋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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