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缝尸不是做买卖,不是谁想干就干的,讲究老天爷的安排,如果你今天接不到活那就是和这行当无缘。”
“爷,那你能算出来我今天会接到活,接的是谁的活吗?”
我叫魏然,出生在偏僻的山村,今年十八岁。
我娘是个精神病生下我就跑了,我爹也在几年前去世,现在跟着爷生活。
魏家世世代代都是缝尸人,附近也只有我们一家缝尸的行当。
村里人因为我娘的事情都叫我疯娃子,村民都不敢和我深交,怕被传染上疯病。
只有前院小光总瞒着父母跑到我家跟我玩。
说起小光,自从和他闹了一点别扭之后连着好几天都没找我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一定是小光来找我了!我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跑去开门。
可一推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村长。
“不好了,小光失踪了,快让你爷过来算算小光在哪?”
爷闻声而来,村长在爷的耳边嘀咕几句后拉着爷跑出屋。
刚跟着跑出去,爷转过头将我关在屋子里,我当然明白爷是什么意思。
蹲坐在门口,我的心里不安,担心小光出什么事。
直到夜深了,爷都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沉寂的云层迅速吐出一道耀眼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群山之中回荡。
声音稍歇,又是一道锯齿细长的闪电划过天际。
吱呀一声,家门被推开了,我激动的看着走进来的爷,一定是找到小光了。
抬头看了眼钟,我赫然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不会有活来了,看来我这辈子注定当不了缝尸人了。
往爷的身后看去,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什么,爷打开灯。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这才看清几人抬着的是什么。
在看见是小光的那一刻,我楞在了原地,顿时脑袋嗡嗡作响。
衣服破烂不堪被血染的通红,七窍流着黑血,但最为惊悚的是小光的胸前有一个血淋淋大洞。
他的表情扭曲,似乎是被人活生生折磨而死。
我跟着他们去到里屋,看着小光被他们放在冰凉的铁床上,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这就是我人生中接到的第一单活。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我独自站在床前,我心如刀割,小光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听门外的议论,他们都说小光去树林里玩被狼掏了心。
什么野狼只吃人心,这绝对是人为。
看了看时间,我抹了把眼泪,再不缝就来不及了。
小光的四肢完好无损,只有心口破了个大洞。
缝尸讲究的是针不见血,线不照阳,我指定是没有爷那般炉火纯青,但也不算是外行人。
强忍着血腥味脱下小光的衣物,拿湿毛巾一点点擦拭着胸口处的血迹。
看着胸腔里面的模样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一呼一吸之间感觉就像是吃了三斤生肉似的。
拿出三根香插在床头,一低头正好对上了小光的空洞无神的双眼,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着小光拜了又拜,我拿起肉线开始缝合胸口。
明明伤口处未有血,但每下针一次都会沾上不少的血迹,倒像是皮下不断出血。
真是奇怪,是我手法的问题吗?
但缝合的时候线不能断,我也不敢乱想分心,等我将最后一针缝好后。
再看去,小光的胸口都不成样了,就像是一个鼓起来的皮球。
就在时我赫然发现那三根香居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