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吾是否在门外讲明了我是受了西海龙王之命来此?”
黑水河神道:“说是说了,可你这般凶恶我只当你言语哄我,既是西海龙王之命,为何不见水司手令?”
小鼍龙甩出一张令状来,道:“你当日不问我要,怎知道我没有?此见西海龙王大印.你此刻且瞧的分明了?”
黑水河神瞧了一眼,他为水司统辖,自然认得龙王印玺,这也当不得假刚才就多余说这一句,其实他心里知道,不论当时这小鼍龙是否拿出手令,自己都不会相见就是了。
如今反叫他用言语拿住。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说你在黑水河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残害生灵可有此事?”小白龙开口先问这一桩罪状,那抢夺水府公主之事,先往后压了压。
“简直无稽之谈。”小鼍龙强忍了怒气,道:“明明是他见我占了黑水上游,想要赶我离去,因而发动了本地水族前来斗我人家都打上了门,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打杀他无非就是欺我死了父王,以为我定不敢还手。”
“胡言,胡言!”河神闻言胡子吹得上扬:“自你来了,我便紧闭府门,什么时候遣了那些水族斗你?”
“哼。”小鼍龙冷笑一声:“那些水妖手段寻常,被我杀散了,领头的我打杀了一半儿,捉了一半儿,自你弃了水府逃走,捉了的这一半儿就关在狱中,就怕你不承认.你这老儿遣水族来杀我,我反杀他们,却成了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残害生灵却不知你这将他们送上我刀口的,又是当作何?”
小鼍龙向三藏法师一拱手,道:“小龙现在就可将那些水妖提上来,可当面对质。”
河神却道:“圣僧,小神从未曾做过那般事,他定是为了脱罪,提前做好了应对以此诬陷小神清白。”
“哈!”小鼍龙一指这河神,神情愈发嚣张:“你定是怕事情败露,才说这般无状言语,可见你全无底气,圣僧小龙所言句句属实。”
见他两个又要争吵,法海开口轻吟:“阿弥陀佛。”
声音虽不大,但却响在心底,震得二人屏吸静气谨守心神,小鼍龙见状稍一低头,行家出手便见分晓,只这一声佛号叫他不敢生起半分抵抗之念,便知这位三藏法师,无愧圣僧之名。
法海对二人说道:“放心,许些水妖在贫僧面前自无遁形,管教他们口吐真言。”
他们俩听到三藏法师之言,心中没有任何怀疑,反各自互瞪了一眼,尽皆一副待会儿就叫你原形毕露的神情,似乎都因为三藏法师一言而成竹在胸。
“八戒。悟净。”
法海看向了自己这两位徒弟。
“师父。”
两人上前听候师父差遣。
“你二人走一趟,将狱中水妖提来。”法海吩咐完两个人之后,却先不让二人下水,向那小鼍龙问道:“水府令牌何在?”
小鼍龙将从河神身上夺来的令牌取出,送至二人手上,道:“那狱是我自己私改的,就在府后,唤开府门之后,以此令虾兵蟹将带两位师兄前去即可。”
二人正要下水,那小鼍龙又托付了一句,“两位师兄,还请莫要冲撞了公主。”
八戒与悟净对视一眼,然后下入了水中。
大圣见有个空挡,便对着小鼍龙说道:“你口中的公主,莫非便是这河神的女儿?”
“是。”小鼍龙点头应下。
“强占了人家女儿这一条,你是躲不过去了。”大圣一旁笑道:“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不是我强占了她女儿,明明是他弃了水府逃走将公主抛弃不顾.”小鼍龙对河神满脸的鄙夷之色,那神情之中似乎还带着嘲讽,意在说:若非是我,你女儿早就遭受了毒手
“狗贼!”河神险些一口老血涌上心头,伸手怒指小鼍龙,连连指点了数下,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憋了气。
小白龙见状上前一步,为他顺了顺,见他差不多舒缓了些,开口问道:“想必你也有话要说,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岂料这河神面色一阵青红皂白,顿时掩面闷声道:“当时他打上门来,我斗不过他,便逃命而走再回来的时候,水府便被他夺了,女儿也被占了要说女儿是被我抛下的小神也无话可说。”
河神面上生出了几分委屈,明明他才是个受害者,怎么此刻瞧着全是自己的错处?
哗——
正此时,八戒与悟净也提了三五只水妖上岸。
“爹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女郎,见了河神顿时泣声泪涌。
三藏等人也去观瞧,果见是个标志女子,一身绿藻色的长裙,衬托出其水族风华,比那陆上的女子不同,除一股透光的水灵之外,那眉眼顾盼之间横生温婉情波,才最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