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弟不说话,胸口挺得老高。
连长指着大表弟的鼻子开炮:“我告诉你啊,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反正我是个自由民,家也不在王都,最高也就干到连长了。
不像你,随便混混就能高升。本来,我们团长还嘱咐我要照顾你,照顾你个屁!你根本用不着。奉劝你一句,想走就赶紧走,不要再给我们抹黑了,我们庙小。”
大表弟昂着头,非常期待地说道:“真的?我早就不想在这里了,你们炮兵团有什么啊?在整个军里面,你们啥也不是。你们现在开炮挺爽是吧?那也是给人家做苦力的!”
这个连长在团里干了好长时间了,对这个团那是有感情的,听人家如此诋毁,心里面难受极了。
想争辩也没理由,只能用一种失望至极的神情表达想法。
大表弟那张嘴不依不饶:“知道我为什么穿这身军装吗?因为穿你们那身衣服寒碜,我得记住,记住自己曾经是在前线拼杀的,不是躲在后面窝窝囊囊的缩头乌龟。”
连长心头在滴血,这血马上就要在嘴里喷出来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大表弟看,看了好一会儿落寞地离开。
大表弟旗开得胜,还是那身衣服,耀武扬威地行走在炮兵阵地上面,战友们的火炮声像是在给自己喝彩。
往后的日子里,连长彻底不管这个人了,想怎样就怎样,都装作没看到。
同一个屋檐下的战友慢慢疏远这个人,直到全团都在疏远他。
大表弟觉得这样就挺好,他也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
时间飞逝,这个军驻扎在谷地也有一段时间了,每天除了固定巡逻外没什么事做,平平淡淡的生活让人觉得无聊透顶。
也就有人开始私下讨论,就一些匪徒而已,有没有必要让一个军驻守,答案肯定是没必要的。
由此,各种版本的谣言流传开了,大多是以阴谋论为中心思想,想象力有多么丰富,说出来的话就有多扯。
军里的每个团每个营每个连,开小差的行为比比皆是。
军里面对这种事情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你开小差可以,但是抓住了就要被罚。
因为处罚十分轻,大家都会结伴去几千米甚至十几千米外的谷地玩乐。
谷地里各种娱乐场所乐闹非凡,夜店、酒馆、赌场成了最为热门的地方。
谷地里每一家待出嫁的姑娘,贵族也好自由民也罢,开始逐渐对这些场所有了兴趣,那里面有数不清的军人。
男男女女寻欢作乐,彻夜不归。
搞得城里面怨声载道,纷纷有贵族家的长辈去反应情况,要求军队戒严。
每一次的反应都是石沉大海,没有给出任何应对措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得有半年左右,终于,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战斗。
发生战斗的地方是距离谷地比较远的一处村庄。
本来只是一次巡逻任务,而且,这个村庄已经巡查过好几次了,没发现任何意外。
那天,普森带着他的小分队像往常一样懒懒散散的沿途侦查。
他来到驻地也有半年多了,通过往来信件得知,贝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临产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
贝拉的来信里面,很多都是大篇幅求安慰的废话,普森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回复,这算是他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方式。
并且,每次回信里都希望自己母亲好好照顾自己妻子。
当然了,也不光有贝拉的信,时不时也有其他人的。
比如在王都的狐朋狗友们,自己外婆,甚至贝蒙也来过一封信。
信里边的内容不多,好像是托自己照顾一位好友的表弟。
自己岳父好友的表弟?
普森思前想后,那岁数应该不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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