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森对其他人吼道:“趴下!”
炮弹倾泻而下,有一个士兵被正面击中,这个士兵转瞬间成为了一团红色的雾。
普森躺在凹地上,双手胡乱去抓,想要再救上几个。
这区区四艘战舰,火力密度吓人的高,通过声音判断,每一艘战舰上,至少有六门火炮。
无休止的轰炸下,驻地正在慢慢改变,此处的地形也在改变,而普森通过计算得知,对方的火力间隙只有不到三十秒。
当一枚炮弹炸过后,给了他们难得的喘息时间,这一次抬头,这里已经没有人再站着了。
老兵扯着嗓子问:“我们该怎么办?”
“等!”
回复完一个字,普森敏锐地观察情况,远处的四艘船被烟雾遮住了一半,身边的地上到处是弹坑,驻地的外墙也被轰塌了,某个士兵躺在废墟中哀嚎不止。
普森冲出了凹陷处,急促地奔向无助当中喊叫的士兵,用尽一切办法试图推开压住士兵腿部的墙面。
周围全部是正在下落的灰尘,凡是被炮弹击中的地方,都会留下黑色的印记,还有升腾的火焰夹杂其中。
有不少和普森一样躲藏起来的人,在这一刻也慢慢站出来,搜寻着周围的幸存者。
普森撑起那面墙壁流出双腿模糊的士兵,把他弄到了安全地带。
“咱们这里有没有炮?”
普森问那些驻地里的军官。
还没得到回答,那些船上再次出现了烟雾。
“避炮!避炮!”
他挥动着胳膊,招呼其他人躲避炮火袭击,而他自己,已经抢先扑到进了一处弹坑。
炮击又开始了,他们近卫军只拿炮打过别人,挨炸还是第一次,这滋味相当不好受。
仍在继续的炮击挑动着人们脆弱的神经,已经有士兵忍受不住煎熬而撕心裂肺的嚎叫,总有运气不好的,即使躲在凹陷的地面也难以幸免于难。
驻地司令错误的把主力放到了东面,他只想过去应对地面威胁,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做给太辉看。
可没想到,太辉的军队根本不玩虚的,不宣而战,一上来就用军舰在背后袭击。
第四轮炮击过后,普森周身已经全是尘土了,他刚刚站起来,就看到通往驻地方向的灰尘雾气当中,几门火炮被缓缓推了出来。
为首的军官吼道:“把那几个破船给老子击沉了!”
普森清理出了一片凹陷地带,对着炮手呼唤:“把炮弄到这里。”
炮手并没有听普森的话,为首的军官也根本不屑一顾,他指挥着炮队开火。
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而且自己本身也不是炮兵,被忽视也是正常的。
他只能把清理出的这块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安身之处,整个人趴到里面,露出一双眼睛观察。
有一个炮手为难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距离太远了,超出射程。”
他得到了军官劈头盖脸的训斥:“你管射程干什么?用最远射程打!”
炮兵努力的调整炮口,军官手臂举起来。
“准备!开炮!”
几声整齐的轰鸣,震得人耳朵发麻。
普森凝望海面,在那四艘敌舰前方,炸出了几多浪花和涟漪,一轮齐射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伤害。
“重新装填!”
装填手走出几步搬来了炮弹,下一步打算给火炮再次装填。
新的炮弹还没装进去,来自敌舰的炮弹已经飞越了海面,砸在了炮队的后方。
飞起来的石块击中了两名炮手,使其应声倒地。
军官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做出调整。
“他们在试射!转移!转移!”
转移明显是来不及了,对方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二十几发炮弹同时落到了这片小小的炮队阵地上。
三门火炮报废,寥寥几发炮弹被引爆,声势骇人的音爆过后,附近的炮手们无一幸存。
很多人在这次射击中被震聋了耳朵,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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