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上一觉,下午精力充沛,再来那么一次口舌之争。
“开饭了!开饭了!”
炊事员掀开锅盖,白色的蒸汽在战壕每个地方升起来,目标极为明显。
好在太辉一方讲究一些道德感,不会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开炮轰炸。
新兵翻开行军囊,再把普森的翻开,他拿着两套暴露跑去打饭,打饭一定要迅速,如果晚了,可能只剩下一些难以果腹的残羹。
士兵们很像一群老鼠,从自己的洞穴冲出,几个洞穴,十几个洞穴,几十个洞穴,几百个洞穴,对着蒸汽升起来的地方蜂拥而至。
有些机灵鬼比一般人要聪明伶俐,他们会计算开饭时间,早早准备好餐具,只等那一声开饭。
书生还没写完今天上午的日记,他的日记不是按天来记的,而是按半天来记录的。
他正对面就是副队长,每个跑来打饭的士兵经过此处都要加倍小心,小心书生珍之如命的房檐和副队长墙上的日历,那通通是吃饭前需要突破的禁忌。
普森鼻孔被硝烟搞的不太灵通,他抽抽鼻子钻回到猫耳洞中,一方面闭目养神,一方面节省体力。
他忍着肩膀锯口的奇痒,控制着完好的手不要去触碰那个地方。
新兵走过两个禁忌之地是很轻松的,把简单的餐具放在猫耳洞的洞口。
“队长,饭打来了,等你吃完了,我再来收拾。”
撂下这句话,新兵离开,他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再照顾普森,因为曾有人出于好意打算这样做,迎来的则是一顿爆锤。
表面上,普森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手臂锯下来的当天,他也是笑着和别人说了一句“没了”。可任谁都知道,缺了一条胳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曾有高级军官指示,普森可以回国,他选择了违抗命令留下,本就对普森不待见的最高指挥官欣然应允。
在战壕上方,富有勇气的两名军官站在平坦的地面上,他们一边看士兵们排队打饭,一边讨论现在的局势。
两方都在试图拉拢大乐,并把对方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但凡大乐加入了任何一方,都会给另一方造成最严重的打击。
大乐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们选择隔岸观火,只不过留给大乐的时间不多了,交战双方都在给这个弱小的国家施加压力。
除了局势,大乐唯一还在做的,安抚民心,不要让民众出现在接火地点。
饶是如此,反对战争的声音还是能传到战场上面。
午饭过后,留下站岗的士兵,其他人靠着土休息,他们还要养精蓄锐,下午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还没到达预定时间,太辉的阵地上出现了歌声,起先是几个人的小合唱,只是这首歌在太辉国内人尽皆知,演变成了上千人的大合唱,歌声震天裂地,雄浑厚重,壮志凌云。
普森被歌声惊醒,他烦躁的扭动下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战壕中许多人在跑和攀爬,这些人闲不住也好奇,全部露出头或者小半个身子,去听对面嘹亮的歌声。
大家在自己国内没听过别人唱歌,除非是在教堂里面。
有人提议,要不要也来上一首,无奈,圣歌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至少在这道防线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士兵不会,他们能跟着哼哼几句已经实属不易。
肯定会唱的参差不齐,唱出来没准也是丢人,还不如不唱。
只是已经打了这么久了,互相敌视,总要想个办法把对方盖过去。
于是,士兵们开始了他们最会干的事情,辱骂。
混杂着各个地方独特的骂人话语,就是无数的拳头,把太辉整齐的歌唱彻底打碎。
太辉军队想用更加嘹亮的歌声掩盖侮辱性语言,可惜丝毫不管用。
之后,双方又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对骂,对方的家庭有一个算一个,能问候的都给问候了一遍。
叫骂声中,有人喊了那句“太辉王万岁”。
太辉军队忍无可忍,几发子弹射了过来,只是距离过于远,所有子弹偏离目标钻进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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