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涟轻咳两声,眼见着要说起来没完,赶忙去阻止。
贝拉似乎看穿了一切,她左手抓着棉布,右手握着剪刀,憋住不笑出来。
随后,她把棉布塞进余娜手里,坏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给你家少爷处理吧,我那边还有几个病人要去看看。”
余娜带着一点潮红,语气低微的问:“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流程你应该比我还要熟悉,交给你了,别搞砸了。”
“放心,保证完成。”
剩下的工作甩给了余娜,贝拉忍着笑意走出病房,等离开的足够远了,那种笑再也忍不下去了。
病房里,余娜远比贝拉更加细致,这在以往的学习中是从未存在过的。
“少爷,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的,也不要和那些坏家伙走的太近,小心被他们影响到了。”
“什么坏家伙?”
“你没听见吗?”余娜义愤填膺的指着外面,“那么大的声音,一群人喊那三个字,都是一些登徒子。”
“那个……其实,我也喊了。”
余涟不好意思的干笑,哪知余娜丝毫没有犹豫,淡定又从容不迫的改变观点:“少爷喊肯定是想融入集体的,只是不知道,少爷喊那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人?”
问题才抛出,余娜目光炯炯有神,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深处,是最敏感和敏锐的洞察力。
余涟挥手笑道:“哪里想着什么人,只是陪着他们一块闹罢了。”
“真的没有?”余娜向前凑了凑,“只是玩闹?”
“嗯,只是玩闹。”
“才不是,少爷在撒谎,您自己都不知道,您在撒谎的时候,眼睛是不自然的。”余娜伸出了五根手指,“就我知道的,算上这次,您一共说过五次谎话,每一次都是这种眼神。”
“有吗?不可能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您休息一下吧,我去弄些热水,您身上已经臭了。”
余娜叹着气走出病房,她跟着余涟一起长大,比余涟本人还要了解他,有一些王都上下皆知的传闻,自然也会跑到余娜的耳朵里面。
贝拉看着嘟着嘴生气的小女仆问:“结束了?”
小女仆气鼓鼓的,丝毫没有搭理她的直接领导。
病房里的余涟闻了闻自己身上,他肯定是闻不出来的,毕竟这一身泥土和汗水混杂的特殊气味,已经陪伴他多时了。
这天,余涟用一天毛巾给全身上下擦了一遍,也成了排里最干净的男人,往后的时日,他时常往战地医院里面跑,每一次找的理由也很奇怪。
有时是感冒,有时是过度劳累,有时是探望战友,还有时是忘记了上一次的医嘱。
虽说他在极力掩饰,可医院里十个人有九个能看出来,这个长相不算帅气的新兵,是冲着医院里某一位护工来的,那个护工是谁,大家也都知道。
这也引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再怎么说,贝拉也是个有夫之妇,虽说现如今出于守寡的阶段。
贝拉也不揭穿余涟,可能她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当然,最大的原因当属某种奇妙的感觉。
纷纷扬扬的议论和余涟执拗呆萌的表现,让贝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的她,还是个满脑子恋爱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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