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有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的钱,我不会要的。”
左蓝特别想安慰几句,甚至想去抱一下,可是,这个念头才出现就被他自己压制住了。
到了如今这一步,和左蓝印刊的那套书也是有关系的,大众的正义感让这个国家雪上加霜,贵族的生活一落千丈,平民的生活难以维持。
这也使得,他本人有一种罪恶感,如果他能忍住,晚一点印刷书籍,说不定一切还能好一些,民巴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忍耐下就好了。
事情远没有期望的那样简单。
阁楼下面的买家们,仍然在说说笑笑,可他们的话题,已经与这座宅邸没了一点关系,全是发战争财的话。
左蓝轻轻拨开那枝,他一脚踹在门上,那道用所有钥匙打不开门,轰然倒地。
卷起的尘土落地,小小的阁楼里面,只有一张破财的木床。
那枝走进阁楼,手在木床上抚摸,她坐在床上沉默着思考。
左蓝在门外看着。
一段时间后,那枝双手掩面,她带着哭腔说道:“左蓝,你走吧,带着楼下那些人走吧,这个地方,我不会卖了。”
“那枝……”
“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左蓝叹气,他看着那枝穿的一身黄色长裙看了良久,接着,转身离开。
时间慢慢流逝,那枝在那张木床上发呆,到了下午才站起来。
走过留下了在扶手上留下不少手印的楼梯,人到了一楼的客厅。
在那个实木桌子上,一口皮箱摆在上面,皮箱之上,还有一张纸。
那枝犹豫着走向皮箱,她已经可以猜到那里面是什么了,伸手捏起纸,纸上短短两行字。
“这可不是馈赠,这是你结婚时,我拖欠的贺礼。
那枝,一定要开心起来啊。”
两行字下面还有落款,落款是一个手绘的笑脸。
那枝两滴眼泪打在纸上,曾几何时,自己的爷爷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这张纸和皮箱里的钱,是那枝对左蓝最后的一件回忆,自今天过后,二人未见一面。
回到家中,那枝把钱交给了管家,还没等准备晚餐,一名身穿白色军装的男人不请自来。
珐瑆站在客厅中间,面无表情的邀请:“那枝夫人,请跟我走一趟。”
皇帝卫队到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皇帝卫队主动邀请去喝茶,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在那一次的晚宴上,勍惟太公也是被这个人带走的。
那枝被带走后,管家第一时间跑向了大门,只不过有了一次教训,卫队成员们严密的把控了这个家,绝不能再有人通风报信。
当初审讯贝拉的地方,如今审讯起了那枝,像情景再现。
珐瑆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桌面,在靠近那枝的这一侧,桌子上还有没干的血迹。
“知道请您来是什么事吗?”珐瑆坐在那枝对面,“我清楚您的事情,您也应该知道,在前线,有您的丈夫冒着生命危险保卫国家,可是您呢?您做的事与他背道而驰,这算不算某种背叛?”
“我不认为我有哪里背叛了国家,我的所作所为和我的丈夫一样,只是想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珐瑆冷冷一笑,“您管这叫更好?您管上万人饿肚子是更好?还是您认为变卖祖产是更好?不得不承认,像您这样主动承认罪行的不多见,也给我们节省了时间。我们可以给您一次机会,只要您交代了幕后主使,对您所犯下的罪,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这个问题,那枝感到很诧异,她不解地问:“什么幕后主使?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珐瑆瞬间哑然,他对审讯室外面喊道:“把人带进来。”
门外候命的卫队成员,立刻行动,他们拽着一个完全看不清脸的人进了审讯室,并将其的模糊头部按在那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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