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长大人?”布先生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您抓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违反了什么规定吗?”
屋子里很黑很黑,那吾确定了对方看清楚自己的脸后开始后退,直到在黑暗中不被任何光线照到为止。
“我们长话短说,你和卡莱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
“这次来王都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我们是为将士们送物资的,请看在我一片赤胆忠心放了我吧。”
“你会这么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那吾在黑暗中摆弄着枪械,“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你可不是什么有良知的商人。正相反,你罪恶滔天。”
幽静的环境里,枪械那种脆耳的声音何其清晰。布先生手心都在流汗,他不停去求饶,请黑暗中的后辈放过自己。
求饶的全程,那吾一言不发,等中年男人再也没有词汇后,他方才说道:“卡莱离开后我曾经问过他去了何处,你当初是怎么回答我的?”
“大人,卡莱先生到北方去了,他在那边还有生意。”
“这种话你自己信吗?你不觉得如此言辞过于愚蠢了吗?”
“千真万确啊大人!千真万确!”
“既然你不打算配合,我也没办法保住你的命了。”
那吾在黑暗中走出,手中是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他用枪口顶住布先生布满汗珠的额头。
布先生大失方寸,他真的不知道左蓝哪里得罪了这个卫队的督察长,可他还不能背叛左蓝。
只有一点事能够确认,就是那吾眼神中的杀意,这可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
随着手指距离扳机越来越近,布先生心跳陡然加速,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枪。一旦赌输了,一切就都完了,闺女也铁定见不上了。
布先生的眼神出卖了他自己,那吾松开了手指缓缓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对吧?”
“您请问吧。”
“卡莱在哪?别想蒙蔽我,我审讯的人可不在少数,能通过最微小的细节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撒谎。现在,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卡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他和台排长在一起。”
讲出这句话以后,布先生已经瘫软了,他再也没有力气直视督察长,而也因为背叛了左蓝感到懊悔。
确定了这不是谎言,那吾收起了自己的枪,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你这人这么识时务,很好奇你这点胆量究竟是怎样发展出自己的地下世界的?像你这种人不都要讲义气的吗?言归正传吧,卡莱为什么会和台郃混在一起?你又是怎样与他相识的?抬起头,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布先生费力的抬头,他吞了口唾沫慢慢讲述,从左蓝和那枝似有似无的恋情为起点开始诉说。
这一重磅消息给那吾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他听得脸都绿了,直呼不可能,断然无法接受自己的小姨跟这种人的接触。
但是布先生看上去并没有撒谎。
又转念一想,这也理顺了为什么那枝会成为颠覆者。
交代了所有事实,那吾除了最开始的不相信之外,也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脉络,也就把所有的恨意转移到了左蓝身上。
“该死的商人,竟然利用善良的贵族女士,着实该杀,陛下就不应该听信这种人的谗言。”
那吾发表完了忿忿之词,下一步考虑的是要不要留下面前坦言的中年男人。
布先生还在为自己求饶:“大人,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您了,请看在我为将士们送来物资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可以饶了你,也可以让你女儿离开部队和你团聚,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那吾特别鄙视这个中年男人,竟无一点血性,可终归还有一点用途。
“我要你去找他,然后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您不怕我跑掉?”
“你能跑哪去?哪怕你跑掉了,你的生意也跑不掉。哪怕你放弃了自己的生意,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能不能问一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该问的不要问,做你应该做的。现在,你可以走了,今晚一个人出城,我会派我的人跟你一起,时时刻刻监督你。”
这天夜里,布先生和一个随行士兵离开王都。
如果说布先生真的胆小怯弱是不可能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察言观色,因为那个督察长真有可能一枪崩了他。
只有先留住性命才能再做打算,至于那个一同出来的士兵远比那吾督察长好对付太多了。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