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茂夏被这连招吓得心脏都要飞出来了,尖叫一声,总算是赶在两根手指插进他眼睛的瞬间,把眼睛给闭紧了。
不过这一记插眼还是戳的他眼珠生疼,可见严青栀下手的时候,是真的奔着戳瞎去的。
他嗷嗷的叫着,一手捂着小肚子一手捂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就想要逃。
“小畜生……”
你给我等着!
等爷我叫人弄死你!
言茂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鼻涕眼泪横流,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咬牙切齿的准备放两句狠话就走。
可惜他心中所想的话还没有说出,严青栀的三连就已经到了。
趁着言茂夏没有力气反抗,还龇牙咧嘴的捂着眼睛装瞎,她双臂半开,手腕用力,直接给撅着屁股跟她差不多高的言茂夏来了个双腕贯耳。
这一下带起了劲风,寸劲之下没有伤到言茂夏的耳膜,却直接震荡到了他的颅脑。
言茂夏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脑子嗡的就是一下,霎时间一片空白,蜷缩的身形微微晃荡,紧跟着身下的衣裤颜色一暗,不等严青栀再接一招,人直接就倒在了她的脚下。
严青栀没有想到自己练了好几年头一次用出的招式就如此凌厉,心里暗骂言茂夏弱鸡,但面上半点痕迹不漏,还一脚踩在了言茂夏的脑袋上,昂首挺胸的站在那,看着门房缩在门里不敢出来。
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言老二的身体还因疼痛而微微抽搐。身下那暗色越发明显,显然已经失禁。
严青栀下手有轻重,言茂夏身上这情况不过是凑巧赶到一起,其实一会儿就能缓过来,最多头晕呕吐几天,不过,身体的伤势好恢复,心里的阴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没人疏导,再被人嘲笑几天,估计一辈子都不能缓过来。
但严青栀半点都不同情他,从她如今的身份考虑,这人也是害死她爹的凶手之一,没有直接打死他,那是担心后面的事无法收场,为了这种人让她们姐弟搭上性命实在不值。
严青栀酝酿着情绪,猜测这一关过后,重头戏就要来了,她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能让自己漏出半点破绽。
不一会儿,言家的老太爷终于迈着方步从侧门而出,言家老太太紧随其后。
言老头五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立体,头发花白,续着胡须,身材精瘦,一身蓝底云纹的夹袄,外面披着一件灰鼠皮的大氅,拄着跟精雕细琢的柚木拐杖,站在那里,一点都不像个农户家的老太爷。
他看着被严青栀踩在地里的儿子,神色冷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右手,不快不慢的摩挲起了左手的玉扳指。
他与严青栀遥遥对立,不开口,静默的看着严青栀,那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在看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一般。
严青栀不做他想,明白对方这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制自己一头,她眼中的狠厉决绝更胜,与言老头对视之时半点不落下风。
言老头多年顺遂,积威甚深,但严青栀这么多年的架也不是白打的!
视线对撞,竟然不相上下。
言老头心中警惕渐起,已经开始在心中猜测面前这个小孩儿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思绪翻转之间,跟在他身后的言家老太太周氏,突然看清楚了严青栀脚下的身影。
她可没有言老头的谨慎,磋磨了言青枝好些年的她,相当膨胀,已经老的有些耷拉的三角眼,顿时圆瞪,两步超过言老头,圆滚滚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直冲而来,一边上前一边大骂。
“你这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破烂身子,竟然敢动我的儿子!”
言老太太个子不高,虚胖,面相十分刻薄,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得她身上的赘肉都是横的。
虽然她极尽打扮,但不得不说,从外形来看,她确实配不上言老头。
见她冲过来,严青栀二话不说,一瓢粪水就泼到了她的脚边,其中几滴还溅在了她的裙角鞋边,引得她一顿尖声怒骂。
“啊!言青枝你这个烂心烂肺的小贱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一辈子都端着当家老太太的款,何时被人如此忤逆过,尤其还是她最看不起最厌恶的言家大房那个向来任她揉圆搓扁的言青枝!
对言青枝和言家大房的恨意立马涌上心头,连趴地上的儿子都不顾了。
“你个小贱人,我要扒了你的皮啊啊啊……”
严青栀眼睛一眯,一抹凶光立显。
“扒了我的皮?我看你也敢!”
说完挥舞起了手里的棍子,半点都不含糊的怼在了周氏的小肚子上。
周氏不防,被她打的措手不及,直接被怼的脸色惨白,趔趄着后退两步,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