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严青竹话音一落,一道冰冷的视线便扫向了两人这边,严青栀瞬间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的挡在了严青竹和那女人之间。
女人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沉默的看向严家姐弟的方向,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也没有开口否认。
这样的态度,让严青栀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不过严青竹倒是还好,就在两人将注意力放在那刀疤脸女人身上的时候,周围的人却都调转了方向。
尴尬的同时,还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落在了那对父子身上,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这样的情况容易生病,便开口劝了那男人两句。
“那孩子说的有道理,你看你家有没有衣服再给他套上两件。”
这里没有孩子的人家不多,那些之前不愿意管闲事,现在却想要出头的,也是从自身利益考量。
毕竟只要有一个孩子坐在了那车上,其它家也就好说了不是。
刀疤脸女人没再开口,严家姐弟也没有再去看她。
双方之间明明都在互相观察,但却谁都不在看谁,只去小心翼翼的感知,就这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有了这一遭,骡车上很快就坐了一排穿着大人衣服或者披了棉被的孩子。
姐弟二人很快就和这些孩子打成了一片,没一会儿就嘻嘻哈哈的说笑了起来。
他们一边在打听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一边还不忘试探着拉上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一起。
不过那孩子也是个不容易交往的,严青栀说了好些话,都没能等到他开口说一个字。
不过总算,等到了那个刀疤脸女人的白眼。
对于这个女人,她们并不了解,所以每一个刺激那女人的点,都是她们观察的方向。
在周围都是兵役的情况下,两人才能如此肆无忌惮,不然等到这人暴露出目的的时候,只怕就没有她们姐弟二人的退路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不断有孩子被人叫走又过来,严青栀和严青竹冷的时候也下去跟着车队走了一阵子。
他们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不知何时开辟出来的一条土路,路上有积雪,好在被前面的人给踩平了,骡车走的又慢,一路也不算颠簸。
等到酉时过半,天已经透黑,众人方才看到了大片的营地。
营地里面全是搭建起来的帐篷,中心位置已经架起了篝火,有兵役在周围着。
严青栀的车在车队的中段,她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前面的人突然欢呼了起来,心便跟着一松,车队的行进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一刻钟不到,大家就进入了临时营地。
带队的百夫长是个看不出年纪的强壮男人,一身的甲胄气势十足,一进入营地,就开始安排。
营地里已经撑起了百多个大帐,都是兵营专用的那种,厚重结实,规整还保暖。
这些兵役几人一组,撑起一个大帐只需要十几息的功夫,用来长途跋涉真是太好的选择了。
一进入营地,严青栀立马觉得火光铺面,她立时打了个哆嗦,转头看向严青竹,对方也跟她差不多,反倒是那个坐在骡车车头的小男孩儿,稳的好像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一般。
营地中间的篝火很多,在往里面走,还能看到一片,几口大锅就架在上面,一阵浓郁的香气飘来,引得众人的肚子都咕噜噜的跟着附和。
有些人急不可耐的就要凑上前,却被周围的兵役直接喝退。
等到挨家挨户的营帐都分配妥当,到了酉时末才通知他们去排队领食物回来。
严家姐弟自然也分到了一个营帐,因为严青栀是个女孩儿,所以也没人跟她们拼一下。
这不像是拼车,男的女的光天化日的,年纪又都不大,就算说闲话也不会太多。
但要是住在一起,可就不成了,所以姐弟二人就独自住了一个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