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来,司忱夜怔了下。
她居然怕自己不给她饭吃?
再结合棉棉身上的伤,他不敢想象怀里小小的人儿受了多少的折磨。
轻的像张纸,光是抱着都让他怕太用力,将她揉碎了。
司忱夜强行平息下想杀人的冲动,哑声道:“棉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爹爹都给。”
棉棉吞了吞口水:“棉棉想吃馒头,还有热乎乎的粥。”
没等司忱夜回答,她又连忙改口:“只吃馒头也可以。”
说完,绵绵眨着乌黑的眼睛,紧张地望着司忱夜。
怕爹爹会因为她吃的太多,嫌弃她。
司忱夜看得分明,五脏六腑都疼。
“刘福。”他直接喊刘福。
刘福眼力见十足地道:“千岁,早就吩咐下去了。粥已经熬好了,热乎着呢。”
小夏子端着冒热气的粥进来。
司忱夜接过,打开炖盅,里面是熬的奶白的米粥,香气扑鼻。
因为棉棉刚刚醒过来,身子正弱,只能吃些好克化的食物。
刘福特地让御膳房加了点滋补的好东西,熬了几个时辰,全都熬化在米粥里,光是闻着都鲜掉眉毛。
棉棉眼馋地看着司忱夜手里的粥。
这回才流露出了些许小孩子的神采。
司忱夜看在眼里,不禁弯了下唇角,直接看傻了旁边的刘福和小夏子。
他旁若无人地用勺子舀了口粥,吹了吹,递到棉棉嘴边。
棉棉迫不及待地吃进嘴里,香甜的粥在嘴里让她都舍不得咽下去。
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司忱夜一口一口的喂着。
棉棉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到一半,她突然抿着小嘴,不动了。
司忱夜以为她吃饱了,刚要收起来,豆大的眼泪吧嗒砸在了他的手上。
“怎么了?烫着了?”司忱夜瞬间慌了。
差点以为有人在粥里下毒,准备杀人了。
“棉棉……”棉棉擦了擦眼泪,小声地道:“棉棉想娘亲了。”
只有娘亲会一勺勺的喂她。
会关心她有没有被粥烫到。
“除了娘亲,没有人疼棉棉……”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成串地往下掉。
司忱夜的心不知道疼了多少回。
“爹爹疼棉棉。”他看着棉棉的眼泪心疼不已。
棉棉眨巴着眼,看着笨拙地给自己擦眼泪的爹爹,早忘了宫人说的那些话。
她吸了吸鼻子,大着胆子道:“爹爹,我还要喝粥。”
司忱夜赶紧端起碗。
堂堂东厂都督,杀人不眨眼的在世活阎王,悉心喂着自家的宝贝闺女。
棉棉大口的吃完剩下的粥,胃里暖融融的,又困了起来。
“爹爹……棉棉不是做梦吗?”
她睁着眼睛不敢睡,害怕这就是一场梦。
等她醒来她又回到凤宁宫,给太子殿下当马骑,也没有好喝的粥了。
司忱夜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不是梦。”
棉棉不放心地继续问道:“棉棉醒来还能看到爹爹吗?”
“能,爹爹哪儿都不去,陪着棉棉。”
得到司忱夜的再三保证,棉棉才撑不住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司忱夜嘴角的笑容消失,重新换上了阴郁冷冽的表情。
刘福道:“千岁爷,现在各宫好像都听到了风声,对外要公开小奶奶的身份吗?”
司忱夜冷道:“我司忱夜的女儿还用不着藏头露尾!”
择日摆席!宴请宾客!
不到半日,当朝九千岁司忱夜要为亲生女儿设宴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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