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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明磨蹭着来到地头,以磨洋工的速度解开化肥袋,拿着空盆装上三分之一的化肥开始撒化肥,撒上一会儿,蹲在玉米地抽个烟。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才撒完两小盆化肥,这个时间,放在其他男人身上,这点活早利索的干完了。
他坐在化肥袋上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的又抽根烟,就见远处田间的小路上,不少男女老少忙完手头的活,纷纷朝赛马会场地赶去。
看看玉米地头解开的三袋化肥袋,再看看成片的玉米地,他身上的懒筋又犯了,心里咒骂道:“妈的,大家都看赛马会,凭啥我要在这里劳动呢。”
张忠明扔下三袋化肥不管不顾地朝赛马场赶去。
炙热的阳光烤化了化肥的结晶,三袋化肥成了稠状,软不塌塌倾倒在地上。
快到傍晚时分,从赛马场玩耍回来的张忠明回到玉米地来继续干上午未干完的活。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愣住了,三袋化肥成粘稠状,这可咋给大队交差?!
张忠明脑子一转,拿着空盆舀出粘稠状化肥朝玉米地倒去,不大一会儿,将三袋化肥倒在五六个地方。
他拿着黏糊糊的化肥袋在河边清洗干净,回到生产大队把空袋子交给队里的保管,算是了事。
这一年,这块地的玉米有几块被化肥烧得黄不拉几的,不知情的社员们嚷嚷着说这是块碱地,不适合种玉米,张忠明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这边的田柳协助民警处理完郝花的事情后,19岁的田柳跟贾欣偷偷过上了未婚同居生活。
贾欣当初被“六大祸害”糟蹋后,身体遭到严重损伤,几乎不可能再怀孕了。
等郝花离开新疆后,早就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田柳。
去门市部买了几道黄纸、一点点心和两瓶伊犁大曲朝广仁乡赶去,他要祭奠告慰天上的父母。
到了广仁乡,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去北山坟地的黄土路泥泞一片,路途远也不好走。
田柳绕到小叔田坤禾家,打算借匹马去给逝去的亲人上坟。
一走进小叔家屋前,屋门敞开着。
八岁多的小田杉以为哥哥是来接他回家,激动地炮弹一样,冲到了田柳的怀里。
没防备的田柳,被突如其来的小田杉冲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等他看清田杉那酷似李奇闻的五官,被田杉的眉眼刺激得他,又产生了条件反射,伸手抡了喜气洋洋的田杉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小田杉给打蒙了,他小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傻乎乎得仰望着两年多未见的哥哥,不敢置信的眼神,委屈的泪水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见堂弟田杉被打,斜靠在门框看热闹的田庄,一下子冲出来,护犊子般把田杉护在怀里。
他毫不客气得用手使劲推了下田柳的右肩,田庄拉着泣不成声的田杉,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
站在屋门口的田坤禾,复杂难明的眼神望着雨中的田柳,心情格外沉重。
自知失态的田柳讪笑着,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干笑道:“叔,我回来了,给爹娘上坟,骑下你的马。”
“回来就好。”田坤禾走到马厩前解开缰绳,递给田柳,“这马通人性,别用马鞭子抽,吆喝就行了。”
将拜祭父母的贡品放进马褡子里,田柳拽着缰绳,左脚踩上马镫子,抓着缰绳的左手同时抓着马鞍,一个跃身轻松上了马。
“驾”的一声,田柳双腿使劲朝马肚子处一夹,骑马离去。
望着雨幕中渐行渐远的一马一人。
吉月娥担忧地问道:“这田柳两年对狗剩子不理不问,不管他死活也就算了,咋一见面就扇他弟呢?真是奇怪。”
妻子的疑惑说出了田坤禾的心声。
自从狗剩子住在他家,田柳来了个小鬼不见面,仿佛在他心里,这个世界压根就没狗剩子的存在。
田坤禾扭头看着狗剩子被自家的儿女围着哄劝着,可尽管堂兄堂姐们怎么劝说,他蔫头耷脑的,没一点精气神。
他走进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扬声呵斥道:“都别偷懒,赶紧写作文,一人一篇,今儿个我要看狗剩子的作文。”
孩子们一听赶紧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学习。
狗剩子一听小叔要看他的作文,小脸紧绷着开始思索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被亲哥打一巴掌的事。
见孩子们都恢复常态,田坤禾对妻子安排:“中午多炒几个蛋,待会儿田柳在咱家吃饭。”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田坤禾披了个斗笠冲进雨帘中,他到汪凌家借匹马去北山坟地看看田柳。
下着大雨,无法给父母烧纸,田柳将黄纸垫在湿漉漉的黄泥巴上,跪在黄纸上,面朝着父母坟茔的田柳,给父母坟前倒一溜白酒,自己仰头喝一口,说一会儿话。
等田坤禾站在他身后时,田柳已经喝得微醺,他给爸妈唠唠叨叨讲述他为妈妈赵杏报仇的事。
“哈哈,娘,儿子给你报仇了,郝剑良的二丫头被人轮奸了,他家开始遭报应了。”田柳脸上雨水和泪水湿漉了英俊的脸庞,他自己都分不清脸上的湿漉是泪水还是雨水。
站在田柳身后听到侄子话语的田坤禾,气得浑身直哆嗦。
前段时间,就听说赛马会那天,“六大祸害”又糟蹋了县城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敢情这里面是田柳搞的鬼。
田坤禾抡起马鞭子朝田柳身上狠狠抽去,想着田家子女竟然出了这么个阴毒的家伙,他抽两鞭子不解恨,用一脚的泥泞又使劲朝田柳的身上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