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成年男性的味道。
像是记忆中爸爸的味道。
不过,比爸爸好闻多了。
“我应该闻起来不是很臭吧?”陌生人走了两步,走到平坦的巨石中间,才将阿奇缓缓放下,“昨天夜里12点,我见村里的灯光都灭了之后,跳进了星月湖,痛痛快快游了场泳,顺便洗了个澡。”
阿奇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仰泳喷出鲸鱼水线的画面,因此,看向陌生人时是笑的。
“你怎么把我的脚弄出来的?”阿奇有搭讪的意思。
“我是魔术师呀。”
“当真?”
“呃……哈哈哈哈。”陌生人仰天笑起来,笑得很开怀。
“你能教我变魔术吗?”
陌生人的大巴掌揉了揉阿奇的脑袋:“变魔术是要道具的。”
“难道就没有不要道具的魔术吗?”阿奇追上陌生人。
陌生人回头看阿奇,看到阿奇眼中的希冀与祈求,心一软,蹲了下来:“不需要道具的吗?也不是没有。不如这样,你帮我捡柴,我教你。”
捡柴对阿奇来说小意思。
他隔三差五也去山上捡柴的。捡来的柴堆在灶房,用来烧锅。
阿奇连回答也顾不上,一溜烟儿地冲上山林中的小路。卧在石头上的果果吓了一跳,汪汪叫起来。
阿奇回头喊果果的时候,余光瞥见陌生人被果果吓得倒坐在地。他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陌生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不那么神秘危险。
他在林中捡了很多风吹脱落的树枝,抱在怀里,都快抱不住了,才往回赶。
回到卵石滩上,陌生人支了只吊锅,正惬意地坐在帆布凳子上,头枕在双手上,对着波光潋滟的湖,望湖面出神。
阿奇也往湖面望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几只欧鸟在阳光中飞翔。
“你回来啦?”陌生人转头,笑笑地问阿奇。
阿奇点点头,很自觉地将小树枝填到吊锅下面。
陌生人团了两张白纸,用打火机点上,将小树枝燃起来。
阿奇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他吃惊的不是打火机,那玩意儿他见过,他吃惊地是那么好的大白纸,竟然被陌生人团了去点火。多浪费呀!
火苗很快旺盛起来。
阿奇盘腿坐在吊锅前,酌情一根一根往里面续柴。此举纯属惯性,在家里替奶奶烧锅烧惯了。
陌生人也盘腿在阿奇旁边坐下来。
“看好了,我要给你变魔术了!”
阿奇对大白纸产生的惋惜,很快被近景观看魔术的兴奋替代。
他昂起头,认真看近在咫尺的陌生人。
陌生人左手握着右手的无名指,放在阿奇面前,让阿奇仔细看:“看仔细喽,我可要把这根手指头拔出来喽!”
阿奇眨巴着眼,看得分外仔细。
真的要把右手的无名指拔出来?
会不会血肉模糊?
“3,2,1。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