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珍感觉自己就要跌倒,赶紧探出一只胳膊顶住了门框,低头闭眼缓和浑身的不适。
叮咚!
门外的女子一看里面迟迟没有人开门,不由有些紧张,一遍遍地按响门铃。
门里的王淑珍终于缓解过来,稳定一下精神状态后,终于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女子正面形象展示在王淑珍的面前——她,三十左右岁的年龄,披肩发,瓜子脸,白皙的脸上分配着完美的五官,尤其那双大眼睛格外迷人。
王淑珍凝视着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美丽女子:“小燕,辛苦你了。”
年轻女子盯了王淑珍好一会,才放松紧张的神经:“王老师,您怎么才开门?都快吓死我了!”
王淑珍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大冷天把你叫到家里,却又怠慢了你。我的身体已经不中用了,动作慢了一些。”
年轻女子二话不说,立即上前搀扶住王淑珍的一只胳膊:“王老师,您的气色很差,要多保重自己身体呀。”
年轻女子在说话间,已经关好了房门,并把王淑珍一点一点搀扶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王淑珍虚弱的身体一靠在沙发上,便抬起一只胳膊:“小燕,你自己倒水呀。”
“好咧。”
年轻女子仿佛是到了自己的家,开始忙碌起来,首先为王淑珍倒了一杯开水,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最后才跟王淑珍并肩坐在了一起。
王淑珍的喝了一口水,精神状态进一步好转:“小燕,我把你从单位叫过来是想委托你一件事。”
年轻女子叫刘燕,是王淑珍单位的同事,也是一名天文工作者,平时跟王淑珍关系很好,把她当作老师一样尊敬。她面对王淑珍的请求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嗯,您说吧。”
王淑珍并没有直接讲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先拐弯抹角地告诉她的年轻同事:“学东昨天回来了。”
刘燕显得很诧异:“程老师咋回来得这么快?”
王淑珍解释道:“他已经被南老师招纳为fast工程的科研团队了,特意回来安顿一下家里的。”
刘燕眼前一亮:“这是大好事呀。程老师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远大抱负了,也圆了您多年的梦。”
王淑珍脸色一变:“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他为了我···可能要放弃这个事业···”
刘燕心里一沉,不由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病躯:“王老师千万要保重呀。”
王淑珍的脸色一片黯然:“我的病情已经是这样了,离开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了。可是,假如我要是拖累了学东搞天眼工程,那我不仅是程家也是国家的千古罪人。”
刘燕的眼睛湿润了:“王老师···求您千万别这样说···”
“小燕,这是残酷的现实。学东这次很可能因为我的病而错过这次机会呀。”
刘燕心里一动:“您想怎么做?”
“我想委托你的事情就是跟这件事有关。”
“哦,请您说说看。”
虽然程学东并不在家,但王淑珍还是压低声音把她的想法跟刘燕讲述一遍。
刘燕表情很为难:“王老师···这···这使不得呀···您现在正是需要程老师的时候。”
王淑珍神态凛然道:“可学东不是我个人的,更属于国家。我不能太自私了,否则,也会令他抱憾终身。”
刘燕的脸色依旧纠结:“难道您都想好了吗?”
王淑珍的态度斩钉截铁:“我决心以下,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拖了学东的后腿!”
刘燕终于被感染了,当即表态:“好,我听您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刘燕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出现在了王淑珍就医的那家医院。
当她要挂内分泌专家廖美孚的专家号时,却被告之没号了。她通过商量无果后,就干脆走到该专家的诊室门外,坐等那位专家的出现。
就这样,她一直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十二点,所有的应诊患者终于走尽了门外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立即站了起来,并悄悄去扒门缝···
不料,就当她刚把门诊室的门闪出一条缝隙的时候,那扇门在一股有力的牵引下,陡然敞开了,让她猝然跟要出来的人碰了面。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再定睛观察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是为王淑珍诊治廖大夫。此时的廖大夫已经脱去了白大褂,正准备下班了。
“姑娘,你有事吗?”
刘燕正在打量对方的尊荣跟医院专家栏上的照片一模一样,证实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廖专家,当听到对方率先询问,便赶紧点点头:“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廖大夫怔怔地打量着她:“难道姑娘找我问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