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外,大皇子周衍与三皇子周煜各自带人,恰在宫门口处相遇。
虽然两位皇子早已经成年开府,但如今东宫未立,因而皇子都得以留在京都。
他们两位的生母在宫中位分不低,手中也算是有实权,因而出行的阵仗都不小。
“哪里是来凑热闹的,分明是想给我做媒的。”将千里眼塞到安阳手中,谢雁归笑着开口。
既然早已得知他们俩都曾想为她做媒,那么此刻他们出现在此的目的,便不言而喻。
尤其谢雁归目力极好,一早便注意到两位皇子身边都跟着人,瞧着穿着打扮与周身气度,显然不是随从之类。
“你还别说,他们挑的这两个倒是相貌不俗,只是我瞧着眼生,不像是京都里的郎君。”
安阳长在京都,又是个爽朗性子,这京都内的郎君与娘子们,便没有她不认识的,无非就是个熟与不熟。
她拿着千里眼,细细打量着两位皇子挑的人,与谢雁归赏评着。
“这欣赏俊俏郎君与欣赏美人是一样的,我瞧着这俩的身形也不错,就是不知体力如何?”
“这挑男人,虽说脸与身形都重要,可光有这两样却也不成,若没有真本事,那便是银枪蜡子头,中看不中用。”
瞧着安阳一本正经的模样,谢雁归有些好笑,“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从我祖父那里听来的。”安阳收回千里眼,一副你没见识的模样瞅着谢雁归。
“老王爷还教你这个?”谢雁归挑眉。
“我祖父说,当年祖母便是这样挑夫婿的,所以挑中了他,其实老头儿就是跟我显摆,显摆我祖母眼光好,所以嫁给了他。”
提到老王爷,安阳眉眼弯弯,虽是一副无奈模样,却让人瞧得出他们祖孙俩的感情是极好的。
“他总说我像极了祖母,还说我父亲对家里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我。只可惜祖母过世得早,我并不记得她的模样。”说起此事,安阳有些遗憾。
谢雁归伸出手来,在安阳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若是想念老王爷,就派人去接他回来,又或者过些日子你出京去,留在那边陪他过年。”
安阳自幼便失了父母,是老王爷将她抚养长大,待到她及笄,老王爷便离了京都,这些年极少回来。
“你不知道,老头儿倔得很,他当初离开京都时就说我已经长大,该学着自己独立,没什么大事别打扰他陪着祖母。”
“还说若他哪天觉得自己不成了,自会给我写信,让我过去好将他与祖母葬在一起。”说起此事,安阳皱起眉来。
“我倒是想过去看他,可你不知道这老头儿多气人,竟然在我祖母的长眠之地布阵,我压根就进不去。”
谢雁归眨了眨眼,她倒是知晓老王妃的陵寝是她亲自挑选,并不在乾安老王爷的封地之中。
当年老王爷离京,便是想去亡妻的长眠之地陪伴,以慰藉相思之情。
可布阵什么的,若安阳不说,谁又能想到?
“罢了罢了,今日是你的相亲宴,咱们不说这些个。”安阳摆了摆手,重新拿起千里眼,向着堵在长乐宫外的两位皇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