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禀,明德帝转头去看谢姮,见她微微皱眉,显然还是不待见周谨。
想着她昨晚昏迷,这会儿还虚弱着,又是要用膳的时候,明德帝缓声开口,“问问他有什么事?”
殿外答应一声,不多时回禀声又传来,“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宁王知晓翎羽将军旧伤复发,想请令牌出宫。”
皇室里的皇子们,待到一定年纪之后,都能够得到令牌,有出宫的机会。
公主们也可以出宫,但需要提前得到允准,规矩会稍微多一点。
周谨虽是皇子,如今也封了宁王,可这些年一直被怠慢,连日常所需都得不到该有的供应,更别说出宫的令牌。
“赐给他令牌,允准他自由出入,一应规制也别短了他的。”又看了谢姮一眼,见她面色稍霁,大概是满意周谨惦记谢雁归的心思,明德帝又吩咐道。
“是。”殿外再度应声,将明德帝的旨意传达给周谨,自有人陪同他一起去尚宫局,将一应物品配置齐全。
谢雁归旧伤复发的消息,他昨晚就已经知晓,谢姮前往凌云殿之事,他也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前来,是他掐准了时间,果然一切十分顺遂。
马车顺着宽敞的宫道一路出宫,周谨坐在马车内,将手中的字条面无表情地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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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站在谢雁归床边,盯着她将药喝光,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便接过碗来,用手指沾了沾碗底的药渣,舔了一下。
“呕……怎么这么苦啊?”她皱着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光,缓解那一点苦涩,“你不觉得苦吗?”
“我之前在辽北,喝过比这还苦的汤药,足足喝了三个多月。”那次的重伤,几乎是要了她的命。
安阳顿时沉默。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休养,这副模样可不适合你。”见她难过起来,谢雁归赶忙哄她。
当初消息传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受了重伤,却不知究竟伤成什么样?
谢雁归也不欲挂在嘴上,被关切的人知晓,只会担心难过,而被那些看不上她的知道,大概会在背地里偷笑。
何况,她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那就更别必要去说。
“我让人去给你买些你以前爱吃的蜜饯,你再想想今天都想吃什么,一会儿我来问你。”
那份难过没办法很快收起,安阳强作欢笑地说了几句,快步离开屋子。
谢雁归瞧着她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回府里养伤。
“姑娘,该换药了。”予书拿着药箱,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谢雁归答应着,由她帮忙脱掉衣裳。
周谨的马车停在府外,下人将消息回禀安阳,她挑了挑眉,让昨天领着谢雁归进来的俊美少年出去,将周谨带了进来。
“看样子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这府上要热闹了。”等人到了跟前,安阳笑着调侃道。
她已经吩咐完下人,见周谨咳嗽了几声,便领着他往谢雁归的房间去。
“你这身子……倘若成婚了,能行吗?”一路走着,时不时周谨便要咳嗽几声,安阳不由得皱起眉来。
“若不然……我叫人送你些东西?这年纪轻轻的,你总不好让雁归独守空房吧?”她说话素来没个正型,若谢雁归在此,必定会拦着她点。
她以为如此说,周谨必定会如同那些个所谓的正人君子一般,指责她身为女子,却如此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