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想想,常予若是常家人的话,也该找个母族相对看得过去,皇子也身强体壮的,没道理来找个病秧子。
她不止一次让予书确认过,周谨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好,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因为发热而昏迷。
若那人只是恰好姓常,又为何会出现在周谨的住处?他们之间可是有什么关系?
周谨醒来时,谢雁归就在他身边,她背着光,瞧不清脸上的神情。
见他睁开眼,她稍微坐直了些,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去桌边倒了杯水,单手扶着周谨起身,将杯子送到他嘴边。
就着谢雁归的手,他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她。
本以为她或许会问些什么,可谢雁归什么都没问。
她留在周谨的住处,陪着他用了晚膳,又看着他喝了药,才离开他的住处。
栖凤宫内的小厨房里,一直热着留给谢雁归的食物。
已然过了晚膳时间,所以炉子上煨着的是容易克化的宵夜。
谢姮靠在美人椅上,看谢雁归慢悠悠吃着东西,“怎么了?可是他惹你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谢雁归摇了摇头,端着碗坐到谢姮身边,“姑母,你对周谨了解多少?”
她问完话,便低着头去吃东西,因而没注意到谢姮眼中的诧异。
等她再看过去时,谢姮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为何这么问,你觉得我会对他了解多少?”
“周谨出生之时,姑母还未入宫,听闻他七岁时重病一场,那时姑母与我都在宫里,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姑母有没有?”
吃光了碗里的食物,谢雁归将碗放在一旁,伸手接过谢姮手里的扇子,轻轻给她扇风。
“是有些印象的。”盯着谢雁归看了一会儿,谢姮这才缓缓开口,似乎是回忆一般,同她说着。
“不过那会儿你时常生病,我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旁人,只记得当时太医说他活不成了。”
“那之后呢?”谢雁归追问道。
“之后……”谢姮笑着,“之后的周谨如今不是与你定婚了吗?”
谢雁归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母刚才的停顿里,有着许多东西。
可细究之下,又似乎是她的错觉,或许只是因为要回忆,所以才会停顿。
“你怎么想起来问他过去的事情了?”谢姮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毕竟是我未来的夫婿,总要多了解一些。”谢雁归也笑起来,她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还没到让谢姮跟着操心的地步。
况且,她离谢姮坐得这样近,便很明显地察觉到她的呼吸的确比平时要弱。
这就说明她所看到的气色不是太好,人也有消瘦并非错觉。
她旧伤复发的这几日,必定发生了什么。
如今,她的旧伤已休养了些时日,有些事也该提上来。
谢雁归给谢姮打着扇子,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来,“姑母,我明天想去内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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