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归不由得一怔,她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由头,这不就有了吗?
瞧着她眼神发亮的模样,周谨的唇边勾起笑意来,他握住谢雁归的手,继续温声说道。
“这件事你不要自己直接就去找陛下,朝中有许多大人都对你有意见,你要学会如何加以利用。”他说着话,喉间染上痒意,于是再次咳了起来。
谢雁归赶忙给他倒了杯水,一边为他顺气,一边思量着周谨刚才的话。
她心中有了一个人选,至于该如何利用……
“不必你自己亲自出面,又或者你出面也可,但不需要做别的,只是在你挑选的那几位大人面前晃一晃,表现得张扬一些就行。”
喝了口水,咳嗽稍缓,周谨说完了刚才未曾说完的话。
谢雁归若有所思的听着,下意识问道,“如此就可以了?”
“对。”周谨点头。
既然是他给出的主意,其余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并不需要谢雁归额外操心,她露面或是不露面,都不会影响结果。
但他之所以说给她听,是希望她可以从这件事之中吸取到什么对她有用的东西。
在周谨看来,谢雁归能多次利用奇谋击退辽军进犯,可见聪慧。
只不过,战场上的谋略与人心与权利的谋略跟人心是不同的,需要慢慢培养与引导。
“就按照你说得办。”谢雁归点头,她并未询问其他多余的话,只将周谨的手捂在手心,轻柔搓热。
“对了,你画好的图纸我已经交给予书了,回头等一切布置妥当,你亲自去看看。若有什么不妥的,也好在咱们大婚之前都修缮好。”
距离两人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谢雁归府上的各处均已经布置妥当。
如今只差按照周谨所画的图纸,将专属于他的院子也收拾好。
周谨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反正成婚之后,夫妻俩是要住在一起的。
他画归画,但他没想过要跟谢雁归分开住。
——
有了周谨给提供的思路,接下来几天,谢雁归每天仍会出宫,却不是去内卫司衙门,而是专等着大臣们下朝之后,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她按照周谨所言,也不特意做什么,只是穿着张扬、行为也张扬地让几个尤其讨厌她的大臣瞧见她,便算是目的完成。
她不往内卫司衙门去了,倒是让内卫的人松了口气。
魏岩确定她不再去,也没人在内卫等着他,便恢复了以往去办差的时间。
只不过,关于那天他被人追着还亲了一口的事,在内卫司衙门中成为了一个禁忌。
谢雁归的转悠并没有白费,两天之后的早朝,就有大臣参了她跟翎羽卫一本。
据说是郾城那边有消息送回来,虽然‘自尽’官员的真正死因还未完全查出,但在此之前,有人曾在那官员的府邸之外,瞧见过翎羽卫。
“陛下,听闻内卫的调查结果指向郾城,臣等怀疑翎羽卫先一步有所发现,因而动用私刑。”
景岫冲着明德帝行礼,这两日他总能瞧见格外张扬的谢雁归,是以心中更加不满。
如今得到一些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谢雁归拉下水,不说旁的,起码让她消停些,别总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