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楚江平原,秦江平原,万里沃野,大城座座,村镇座座,农田一眼望不到边。
河道里,运输货物的船只穿梭不停。
道路上,驯服的狂牛,龙鳞马拉着各式车辆川流不息。
城镇里,物资丰盈,附近村镇前来购买货物,或者出售货物的凡人摩肩擦踵。
天上已经很久看不到飞舟出没,因为灵石不多了。
但是没有人担心会因此无法压制一些桀骜之辈。
每个村落,每到农闲时,都会有五十名成年男子穿着各自的皮甲,带着武器弓弩进行训练,平日里也会修习那种粗糙的,简单的武者功法。
他们不算武者,顶多是不入流。
每七八个村落,就会有一座小镇,镇上有屯长和镇长,这里会有一百名不用种田的武者士兵,穿着玄铁盔甲,拿着玄铁武器,每个士兵都至少是九等武者。
屯长负责指挥士兵,维持治安,巡逻村落,而镇长则负责民生纠纷,或者分田,修路,建桥,治理田间水利,同时还负责收税。
每十几个小镇,就会建一座城,城中设城守,校尉,监察道官三职。
校尉统领五百武者士兵,他们会每隔一年就要轮换前往边境长城驻扎,要么就是去南疆成建制的猎杀妖兽,不再负责地方上的事务。
城中事务,一律由城守负责。
而监察道官则具有监督,巡查之责,同时招收道宫学童进行培养。
这些道宫学童,会前往浮云道宫,学满三年下山,要么从里长做起,要么从边军伍长做起。
城池之上,再设郡,但不再沿用山南五郡的规格,而是细分成了浮云三十六郡。
每郡根据地形地貌,人口多少,河流走向,交通便利进行划分,多则十几城,少则三五城,设郡守,道门监察使,道门入世军团指挥使。
其中郡守负责管理全郡政务,道门监察使监管全郡,以及全军。
至于道门入世军团,则是属于浮云道宫真正培养出来的中坚力量,都是由忠心耿耿,身家清白的凡人武者组成,他们比散修转修的锻体武者表现的更好。
作战勇勐,上下一心,配合默契。
三十六个郡,就是三十六个入世军团,指挥使及其中坚,皆为浮云道宫优秀弟子,每个军团一万人,并储备有五万后备士兵。
只要需要,随时可以拉出百万大军。
而这一切,全赖了浮云三十六郡将近八千万的凡人。
没错,过去这十年来,自齐州方向,陆续有大量难民从断龙山口南下,也不知是谁,竟是为这些难民在山中开辟了一条不算宽阔,但至少能通行,不会迷路的山路。
同样的,这么大规模的武备,也全靠了浮云三十六郡四通八达的水路。
还有大量开垦的农田,由浮云七子亲自带头优化的良田种子。
吃得好,穿得好,没有人随便在头上欺负,这样的地方,有什么理由不富强?
民心如水,从无数小事里千丝万缕的汇聚成小溪,小溪汇聚成江河,江河汇聚成汪洋大海。
十年来,浮云山大库内的万民鼎,里面的国运早已蓄满,但也没有溢出,只是在其中不断沉淀,不断变得更加精纯。
这也导致了这座万民鼎变得越来越沉重,这种无形的力量笼罩浮云三十六郡,让此地年年风调雨顺,魔狱山方向这十年虽然无人看守,但竟是连一头古魔尸都没有出现过,因为没等跑出来,就被国运所镇杀!
所以,自然也无人知晓,整个天地在这十年里,除了浮云三十六郡没有任何变化外,其他区域竟是缩小了三次。
如今魔狱山距离浮云山只剩下两万里距离,曾经十万里长的断龙山,如今只剩下六万里。
江南六郡与浮云三十六郡,中间的距离只剩五千里,倘若不是中间还有一座断龙山的分支余脉挡住,且大部分山峰还算完好,两地之间早就可以互通有无了。
“师尊有十年没有回来了吧?”
浮云山上,李英,章和,霍连山,程半斤四人正在喝茶聊天,随着一批批从浮云道宫培养出去的人才充斥全境,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是啊,江南六郡那边也好久没消息了,咱们那三个小师妹小师弟也不知咋样了。”
章和叹息一声,不是他们不讲规矩,不派人过去联络,而是路途遥远,灵石珍贵,数万里的距离,去了还能回来吗?
没看见江南六郡那边,都有快十年没动静了吗?
大家都缺灵石,只要过得好,不通讯息也没什么。
“不过,神剑道宫那边,据说是在转修剑元力,一个个散功重修,此事当初樊阗前辈还特意来信提过此事,他们大概成功了吧?”
霍连山半推测的道,当时那封信大家都看过,却都不屑一顾,要剑元力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元婴,一身法力只要不战斗,妥妥的八百年寿元不会变。
至于说战斗,呵呵,也用不着吧。
如今浮云道宫,以刘铁柱为首,赵武,王君山,徐林等四十八名二代弟子为中坚,还有数百名三代弟子做骨架,数万名优秀的道宫弟子为基干,坐拥百万武者大军,这武力已经很强了。
尤其是每个入世军团的指挥使手中都有一把以国运敕封的将军剑,一剑可封灭化神。
当然一般情况下也用不到,因为每个万人军团,其凝聚的武者血气在军旗的号令下,那血气如波涛,如天崩,数千丈高的血气狂潮,只要不是元婴境以上的修仙者,一扫就能扫下来。
这才是正确的发展方向,也不枉他们之前一口气把库存的灵石给消耗得只剩下半成。
修仙者的时代,确实落幕了。
“咦,那是什么?”
李英忽然指向东方,却见那边的天际上,有一抹微弱的剑光正朝着浮云宗而来,速度不快,剑气波动几乎没有,不是他们正在山巅喝茶,且天气晴好,甚至都不会发现。
“从东边来的,不会是江南道门的使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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